社交媒体爆炸。
#在苏念星的画里找到我妈#、#家与传承是顶级BE美学#、#想带着胎盘去离婚#……话题阅读量一夜破十亿。
国际艺术杂志《Frieze》连夜撤下封面，换上《初醒》的局部——那只半握的婴儿拳头，配文：“东方女性用温柔解构宏大叙事，把史诗揉进尿布里。”
晚宴结束，加长轿车滑过城市灯河。
苏念星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陆廷渊皮鞋上，像踩一艘夜色里的船。
“陆廷渊，”她醉眼朦胧，却字字清晰，“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七年前？你在卢浮宫演讲，穿该死的黑西装，翻译把‘cultural fidence’译成‘文化自信’，你皱眉，像嫌‘自信’两个字太轻。我当时想，这男人真傲慢，我要把他拉下神坛。”
男人低笑，指腹摩挲她踝骨：“我早知道。”
“嗯？”
“因为我也在等你。”他俯身，吻她脚背，像骑士对女王宣誓，“从那一刻起，我就准备缴械投降，只是你来得有点慢，我只好先筑好城池，再亲手拆掉它。”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刺破旖旎。
陆廷渊看了一眼，眉心微敛。
“海外合作？”苏念星用口型问。
“嗯，”他捏了捏鼻梁，“有人把我们在巴黎的场地换了，换成十八区一座废弃教堂，还要我们追加‘东方神秘主义’互动装置。”
苏念星挑眉：“那我们就把知瑜的摇篮空运过去，让她在圣母像下睡一晚。真正的东方神秘主义——新生对腐朽说：你且退后，我要啼哭。”
男人愣住，随即大笑，笑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苏念星，”他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额头抵额头，“你知道吗？商业版图、资本游戏、海外并购……这些我曾以为是我生命的上限，如今只是你的画框。你才是颜料。”
轿车驶过跨江大桥，远处灯塔闪烁，像谁在夜空里按下了快门。
苏念星把脸埋进陆廷渊颈窝，轻声说：“风暴来了。”
“嗯，”男人吻她发旋，“但这一次，我们并肩。”
而更深的夜色里，另一双眼睛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展览数据——
“家与传承”全球巡展首站告捷，次站定档纽约古根海姆，第三站伦敦泰特，第四站……
鼠标停在“苏念星个人资料”一栏，对方冷笑，敲下一行字：
“查她七年前在巴黎的入境记录，还有陆廷渊当时同期航班。”
风暴才刚起身，乌云尚未压城。
但没关系——
梧桐会再绿，画布会再白，婴儿会再长大。
而他们将再次提笔，以爱为刃，以家为盾，在事业与生命的空白处，继续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