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不举旗,我是旗(2 / 2)

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云霄,落在每一个人耳中: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旗主,也不是兵神传人。”

“我只是第一个接到命令的人。”

话音落,他抬起右手。

掌心皮肤撕裂般剧痛,一道新印记缓缓浮现——断裂的旗杆托起一轮朝阳,下方四字,力透皮肉:

令在人在。刹那间,天地失声。

全球两亿响应者——无论身处极地矿井、荒漠哨所、深海平台,还是蜷缩在废墟角落的幸存者——掌心同时一烫。

皮肤撕裂般灼痛,一道印记自血肉中浮现:断裂的旗杆托起一轮朝阳,下方四字,力透皮肉——令在人在。

有人跪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灵魂深处那根沉寂已久的弦被猛然拨动。

他们曾是被宗门称为“凡俗蝼蚁”的普通人,是灵力潮汐下无力修炼的弃子,可此刻,他们的呼吸与心跳竟与某种宏大的意志同频共振。

东海军区外那片荒原上,八岁的小石头突然双膝触地,黄土扑面。

他双手颤抖着捧起一抔干涸的泥土,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那是三年前林澈在补给站门口交给他的“玩具”。

他曾问:“这是开什么的?”林澈只说:“等命令来了,你就知道。”

现在,他知道。

“爸爸的命令……”小石头声音哽咽,却一字一顿,“我接住了。”

铜钥埋入土中,刹那间,地脉轻颤。

全国七省三十二座老兵纪念碑无火自燃,碑文如活蛇游走,金色符纹腾空而起,在云层之下交织成一幅横跨千里的军令图谱——那不是灵阵,不是符咒,而是千万将士一生践行的纪律与信条所凝成的意志投影。

秦风站在军区指挥塔顶,浑身战栗。

他本欲前来嘲讽那个“将死废柴”,却亲眼目睹了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他死死盯着手中战歌频率监测仪,数值早已爆表,仪器发出尖锐哀鸣。

他猛地抬头,嘶吼出声:“战歌频率突破极限!这不是能量共鸣……是军令已形成独立意志!”

东方天际,净世雷劫终于凝聚成型。

乌云如远古巨兽张口,电蛇缠绕成柱,散发着湮灭万物的气息。

玄天宗主立于云端,冷眼俯视:“区区凡人意志,也敢逆天而行?今日,我要让这‘无旗’之地,寸草不生!”

雷光撕裂苍穹,直劈而下。

然而,就在那一瞬——

整片大地轰然震动!

百万老兵自发立正,断臂者以残肢贴紧裤缝,失明者昂首向天,拄拐的老兵用拐杖敲击地面,节奏整齐如鼓点。

他们口中没有咒语,没有真言,只有一句贯穿岁月的怒吼:

“令出如山!”

声浪汇成洪流,撞向天穹。

万兵共鸣——枪械自动跃起悬浮,刀剑无风自鸣,连深埋地底的报废坦克都发出低沉咆哮。

战意冲霄,竟在雷劫之下凝成一面横贯天地的虚影战旗!

它无布无帛,由无数呐喊与信念织就,猎猎作响,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长城。

林澈站在高岗最前方,身后无兵无器,唯有风卷尘沙掠过他焦黑的护心镜残片。

他抬头望天,目光平静,仿佛在看一场注定降临的雨。

“你们斩了我的旗……”他轻声道,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一个觉醒者耳中,“可你们忘了——”

风停了,雷缓了,连时间都仿佛凝滞。

“当每个人心里都有令,那就——”

“处处是旗。”

雷光劈下,人未动,旗已立。

天地寂静。

林澈立于高岗,掌心“令在人群”印记灼烧般发烫,体内气血如逆流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