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的凤凰纹疯狂地共鸣起来,一段被封印着的记忆冲破了束缚:“等到红旗再次升起的时候,就是归来的时候。”
母子的残魂一起共振,就在那一瞬间,战鼎的虚影从灵魂的最深处一下子就炸开了!
就在那一刹那啊,就好像有十万只铁鹞同时在嘶叫,那音波把冰层都给震碎了;百万个军魂一起怒吼,那声浪都能把天空给掀翻了!
一面燃烧着的巨大旗帜从地心一下子冲到天上去了!
这面旗帜可不一般,不是普通的布,也不是金子做的,而是由战斗的意志、忠诚的魂魄、牺牲的精神还有不屈的意志凝结而成的。旗面呼啦呼啦地飘着,上头写着“铁鹞”俩字呢。这俩字的笔画啊,全是用阵亡者的名字组成的。每一笔划一闪一闪的时候,就好像能听到有个名字在轻轻念叨着啥。旗杆直直地插到地底下,就像龙的脊梁骨一样把天给撑起来了。旗杆插到地里的地方,岩层都裂开了,灵泉也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这大旗帜升起来的时候啊,归命井那儿的血雾一下子就凝固了,变成了数不清的猩红冰晶,就那么悬在半空中。界门嗡嗡响的声音突然就停住了,就好像一头巨兽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那个正在醒过来的虚空噬灵体,扯着嗓子发出了一声跨越维度的尖叫,这一叫啊,空间都被震得皱皱巴巴、歪歪扭扭的。不过紧接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摁回深渊里去了,只留下一道黑乎乎、烧焦了似的爪印在虚空里慢慢消失。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南境的第一座战桩“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跟着呢,第二座、第三座……一直到十七座好些年都没动静的战意桩,一下子都一块儿共鸣起来了!
整个大陆上守夜人的意志就像水流一样汇聚到一块儿,都灌到残枪里头去了。
萧临渊扯开嗓子大吼,他手里的镇魔令一下子就爆发出特别刺眼的金光,这金光把虚空都给撕开了,从界门里探出一只用怨念聚成的大爪子,还想把局势给扳回来呢——
可是就那么一转眼的工夫,十七道战意一块儿轰鸣起来,就跟天罚降到世上似的,一下子就把他和镇魔令一块儿给碾成灰了。
他最后那声怒吼啊,就被天地共鸣的声音给盖住了——
“这世上……怎么能让凡人拿着旗呢!”
没人回答他。就只有风,又开始慢慢流动起来了。就在那一瞬间啊,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在每个人心里头划过呢——不管是在雪原上的,还是在荒漠里的,或者是在军营、山门里的人,就好像那种沉睡了上万年的集体记忆一下子就被叫醒了。
北境外面,那千里雪原上正往后撤的士兵们一下子都停住脚了,都抬头往天上看。
有个人下意识地就把枪攥紧了,那冻得发紫的手握着金属枪管,都把手掌焐出了一点淡淡的水汽;还有个人慢慢地把头盔摘了下来,就任由寒风吹打着长满冻疮的脸,眼泪还没掉下来呢,就在眼眶里结成冰珠子了。
西南战区那边呢,车队停在了断桥的边上,一个年轻的小兵嘴里嘟囔着:“班长啊……咱们是不是……走岔道了啊?”他眼睛里映着天边那一片红,突然就觉得往后撤就像是在背叛似的。
西北荒漠里,有个独臂的老兵,拄着断了的刀就站了起来,朝着北方远远地看着,嘴里又小声地说:“铁鹞旗……难道还在吗?”
在这片大陆最南边的玄天宗山门那儿啊,十七根镇宗的玉碑一下子都崩裂了,那裂纹就跟蜘蛛网似的到处蔓延,石头碎了往下滚的时候,还发出那种像悲鸣一样的声音呢。
执法堂的执事张瑞“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七窍都流血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可能啊……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把旗插到天上去呢?!”
在山的最顶上呢,柳青萝一个人站在那儿,身上的白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她可是宗门年轻一辈里最厉害的,以前啊,她把军方的人都当成小蝼蚁,把林澈也当成微不足道的灰尘呢。可这时候啊,她瞅着那道直插云霄的赤虹,眼泪就悄无声儿地流下来了,滴在冷冰冰的岩石上,立马就绽出一朵小小的霜花。
“闹了半天啊……真正没法被摧毁的,不是啥灵脉,不是啥法宝,也不是那传承了千年的道统……”她的声音打着颤儿,“是他们啊,明知道自己得死,可还是选择站着去死。”
血旗呢,慢慢就淡下去了,就跟那熔化的赤铁凉透了变成灰似的。
天边有那么一线微光,刺透了云层。刚开始的时候啊,就只是羞答答的暗红色,接着橙黄色就蔓延开了,最后就把那阴霾给撕开了。
雪呢,也变了样子——不再像狂舞的刀子了,而是温柔地把那满是伤痕的冻土给盖住了,就像一场来晚了的安葬仪式。
就只有那么一缕微弱的光丝,缠在井底那半截残枪上,轻轻晃悠着,好像声音还没散干净似的,又像是誓言还没凉透。
林澈躺在冰冷的井底,眼睛紧紧闭着,脸色就跟纸一样灰败。
胸膛也不见起伏,压根儿就没呼吸了。
可他那只紧紧攥着半截旗杆的手啊,还是那么倔强地弯着,手指头的关节都发白了,就好像要把整个时代的重量都给握住似的。
秦风咬着牙就跳到井里去了,也不管周围还残存着侵蚀性的灵能,一下子就把林澈背起来了。
他把军装外袍脱下来,裹住那早就凉透了的身体,嗓子沙哑地说:“你任务完成了……现在啊,该我带你回家了。”就在他转身的当儿,幽蓝幽蓝的灵能监测仪冷不丁地发出一阵刺耳警报——
【警告:目标生命体征没了】
【心率变成零了,都持续十二分钟了】
【经脉也枯竭了,战意反哺系统完全不管用了】
【能量读数:0.00%】
屏幕闪了几下,接着就蹦出一行小字:
【不过检测到非典型的意识共振……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建议:赶紧启动“薪火计划”的应急预案】
秦风连头都没回,就把尸体抱得更紧了些。
崖顶那儿,有个白影把在虚空中冒出来的《兵旗录》给合上了。
那封面上的烙印慢慢就没了,就剩下一道浅浅的烧痕,看着像一面倒了的旗。
他可是第一个写英雄名字的人呢,袖口那儿还露出一角发黄的档案编号:No.001——第一代守夜记录官。
他写过数不清的传奇故事,可从来都没敢写自己的结局。
他瞅着远方刚升起来的朝阳,小声说:
“旗把苍穹都撕裂的时候,人间才开始有光。”
停了一下,他又压着嗓子补了一句,像是说给天地听的,又像是说给那些连名字都没留下的人听的:
“他还活着呢……因为,我们都没让他一个人扛着。”镜头拉得老远。
朝阳洒在大地上,在咱华夏这片土地上,有十七座战意桩“嗡嗡”直响,那动静可大了,震动的频率从来都没这么厉害过,就好像是在回应啥古老的召唤似的。
再看东海军区里头,有个废弃的补给站,在它地底的第九层呢,那幽蓝幽蓝的灵能监测仪的屏幕还一闪一闪的。
就那么一缕微弱的共振,到现在都还没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