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很快,邻近的村落也开始出现类似的病例……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快地传向了不远处的京城。
西疆精心策划的“腐骨瘟”,正以杏花屯为原点,在大亓的腹地,悄然萌发,势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
患者皮肤浮现不祥的青黑斑痕,骨骼剧痛如折,不过旬日便在高热与痛苦中凄惨死去。
京兆尹衙门的尸首堆积如山,焚烧尸体的黑烟日夜不绝,昔日繁华的帝都上空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死亡阴霾与恶臭。
太医院束手无策,药石罔效,恐慌如同瘟疫本身,以更快的速度侵蚀着每一个人的心智。百姓闭户,商贾歇业,流言开始如同毒草般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滋生。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根本不是靠御医救醒的!他是跟那个南疆来的妖女慕知柔,修炼了吸人生机的邪术才‘死而复生’的!”
“没错!就是那个当初被封嘉柔县主的慕知柔,她其实是南疆王的亲生女儿!真正的南疆公主!她接近太子,就是为了祸乱我们大亓江山!”
“据说慕茗茶肆就是南疆安插在咱大亓的!”
“天呐!那他家的茶里会不会加了什么东西,我以前还经常去喝茶呢……”
“天煞孤星啊!听说那慕知柔现在就在城里,她一来,西疆就打来了!她哥哥一回南疆,瘟疫就爆发了!这就是个灾星!”
“陛下……陛下说不定早就被太子和那个妖女控制了!如今朝廷发布的安民告示,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这些流言如同长了脚,在茶馆酒肆、在街头巷尾、在每一个弥漫着恐惧的角落里飞速传播。更致命的是,不知从何处开始,一则更具体、更“有据”的流言如同惊雷般炸响——
“慕知柔,乃南疆王慕容瑛与罪妃艾殷蓉之嫡亲血脉!其兄慕承瑾,如今已是南疆王储慕容承瑾!”
这不再是模糊的指控,而是精准地揭开了那层皇帝裴衍本想永远掩盖的、最为忌惮的伤疤!
紫宸殿上,气压低得好像把大亓朝臣们的脸全都憋紫了。
“陛下!此事必须严查!若慕知柔真是南疆公主,那太子殿下与其过往甚密,甚至……甚至可能早有私情,这岂非通敌叛国?!”
“太子殿下!您必须给天下臣民一个解释!您是否早已知晓此女身份?您之前的‘昏迷’与‘救驾’,是否与此女有关?!”
“此女身份如此敏感,如今又值瘟疫横行,流言四起,臣恳请陛下、太子,立刻将此女缉拿,严加审讯,以正视听,以安民心!”
御史言官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起而攻之。原本因萧珩救驾之功和稳定朝局而暂时压下的各种猜忌与不安,此刻被彻底引爆!所有矛头,直指萧珩与慕知柔的关系,以及萧珩此前行为的正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