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将军看到玉佩的瞬间,猛地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凤凰佩……真的是凤凰佩!”他拿起玉佩,指尖颤抖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淑妃娘娘……她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皇上和镇北王勾结,害死了镇南侯和淑妃娘娘。”苏棠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现在镇北王带兵闯宫,想谋朝篡位,七皇子请老将军出兵相助,将来定当为镇南侯府平反。”
赵老将军沉默了片刻,突然一拳砸在桌上:“好!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传我的令,全军集合,随这位姑娘进宫!”
半个时辰后,镇南侯府的旧部准时出现在宫门外,与卫凛的禁军汇合。赵老将军一身银甲,手持长枪,看着紧闭的宫门,眼神锐利如鹰。
而此时的碎玉轩,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镇北王果然来了,带着十几个心腹,个个手持弯刀,眼神凶狠。他穿着一身铠甲,腰间挂着雪莲佩,看着坐在软榻上的萧玦,冷笑一声:“七皇子,别装了。把遗诏交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萧玦咳嗽着,帕子捂在嘴边,看起来病得很重:“遗诏……自然在我手里。但本王凭什么给你?”
“就凭这个。”镇北王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人走进来——竟是教坊司的张嬷嬷!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淌着血。
“张嬷嬷!”萧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七殿下……别管老奴……”张嬷嬷挣扎着,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镇北王得意地笑了:“这老东西是淑妃的奶娘,藏着不少秘密吧?你若不交遗诏,我就一刀一刀剐了她!”
萧玦的指尖在袖中握紧,却依旧笑得温和:“王爷何必动怒?遗诏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发誓,将来登基后,善待镇南侯府的旧部,为淑妃娘娘平反。”萧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镇北王想都没想就答应:“好!本王发誓!快把遗诏拿来!”
萧玦从枕下拿出那卷明黄绸缎,扔了过去。镇北王一把接住,迫不及待地打开,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上面写的不是传位诏书,而是他和皇上当年谋害镇南侯和淑妃的罪证!
“你耍我!”镇北王勃然大怒,挥刀就朝萧玦砍去。
“动手!”萧玦猛地起身,哪里还有半分病容?他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闪,挡住了镇北王的刀。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和教坊司的舞姬们立刻冲了出来!她们的发簪化作毒针,裙摆里抽出短刀,动作利落得像一阵风,瞬间就和镇北王的人打在了一起。
张嬷嬷趁机挣脱束缚,从发髻里拔出一根金簪,狠狠刺进一个侍卫的咽喉。
碎玉轩里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萧玦与镇北王缠斗在一起,短刀对弯刀,每一招都狠戾致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赵老将军和卫凛的人到了!
镇北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虚晃一招想要逃跑,却被萧玦缠住。
“你逃不掉的!”萧玦的短刀划破他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镇北王怒吼着,转身想从后窗逃跑,却被一个舞姬用毒针射中了肩膀。毒发很快,他踉跄着倒在地上,看着冲进来的赵老将军,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镇北王,你的死期到了!”赵老将军一枪刺穿了他的心脏。
战斗很快结束。镇北王的余党被全部歼灭,宫里那些按兵不动的王爷见势不妙,纷纷表示臣服。
碎玉轩的梅枝被砍断了不少,地上的血迹染红了白雪,像开了一地妖异的花。
苏棠走进来时,萧玦正坐在台阶上,用布擦拭着短刀上的血迹。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结束了。”苏棠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
“嗯。”萧玦接过帕子,却没有用,只是看着上面的梅花暗纹,“你说,我们到底是棋子,还是棋手?”
苏棠看着他,突然笑了:“或许,我们既是棋子,也是棋手。被命运摆布,却也在摆布命运。”
萧玦转头看向她,凤眼里闪过一丝温柔:“那你愿意……一直做我的棋子吗?”
苏棠的心脏猛地一跳,看着他苍白却俊美的脸,看着他眼底深藏的偏执和温柔,突然明白,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只想逃跑的舞姬了。
“不。”她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我要做和你一起下棋的人。”
萧玦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带着一丝释然,一丝疯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意。
“好。一起下棋。”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将碎玉轩的影子拉得很长。博古架上的木偶依旧静静地站着,只是这一次,它们的影子不再扭曲,而是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再也分不清彼此。
苏棠知道,这场以权力和仇恨为名的棋局还未结束,深宫之中的风雨也从未停歇。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身边这个人,会和她一起走下去,哪怕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染着鲜血。
而那些藏在莲心里的秘密,那些刻在玉佩上的罪孽,终将成为他们共同背负的宿命,在这深宫之中,谱写出一曲属于病娇皇子和他的“玩偶”的,永不落幕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