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楚卫重步兵迅速结阵,手持长刀、重斧和铁骨朵,怒吼着向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北府“铁甲队”碾压过来!这些楚卫也是身披重札甲,力量强悍。
“结锥阵!凿穿!”丁旿咆哮,巨斧抡圆,如同旋风般劈向敌阵。三十名筒袖铠战士以他为锋刃,瞬间结成一个紧密的三角冲击阵型,沉默地迎向数倍于己的敌人!
“铛!!!”
“锵!!!”
刀斧狠狠劈砍在筒袖铠上!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江面!火星四溅!
沉重的战刀劈在肩甲、胸甲上,只留下深深的斩痕和白印,甲片扭曲变形,但内衬缓冲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里面的战士只是身体剧震,咬牙硬抗,反手一刀捅进对手的甲缝!
势大力沉的铁骨朵砸在臂甲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筒袖铠的甲片和复合内衬展现了卓越的钝击防御力,手臂剧痛甚至可能骨裂,但避免了被一击砸碎肢体的厄运!受伤的战士怒吼着,用未被击中的手臂死死抱住敌人,为同伴创造机会!
楚卫试图攻击关节,但陈衍改良的关节小甲片叠加编缀发挥了作用!刀锋卡在灵活的甲片缝隙中,难以深入,反被北府老兵趁机绞杀!
更让楚卫士兵胆寒的是,每当他们的武器重重劈砍在筒袖铠上,那厚实、坚韧的甲片在承受巨大冲击时,会发出一种低沉、浑厚、如同古寺铜钟被巨木撞击般的嗡鸣!
“嗡——!”
“咚——!”
这声音并非“惊雷鳞甲”那种爆发性的雷鸣,而是更加沉重、更加持久、带着金属震颤的共鸣!尤其是在多人同时被击中时,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金属嗡鸣声,如同地狱熔炉中敲打铁砧的交响,重重地敲击在每一个楚卫士兵的心头!这声音象征着对方恐怖的防御力,象征着己方攻击的徒劳!恐惧如同冰冷的江水,开始淹没楚卫士兵的勇气。
“铁浮屠!他们是铁打的!”不知哪个楚卫士兵崩溃地喊了出来。这个称呼迅速在混乱的甲板上蔓延。
“铁浮屠!刀枪不入啊!”
“打不死的怪物!”
士气崩溃只在瞬间!当看到自己拼尽全力的劈砍只能在对方铠甲上留下白印,听到那令人心胆俱裂的金属嗡鸣,再勇猛的楚卫士兵也感到了绝望。反观北府“铁甲队”,虽然有人因钝击受伤吐血,有人甲片严重变形行动受限,但在新式筒袖铠的保护下,竟无一人阵亡!他们如同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铁人,沉默而坚定地向前推进,用刀斧撕开楚卫的阵线!
丁旿抓住战机,巨斧劈飞挡路的军官,直扑舵楼!陈衍则带人迅速控制了船上的强弩,调转箭头指向其他敌船,压制援兵。
兵败如山倒。主舰被夺,旗舰被俘,剩下的运输船见势不妙,或投降或试图逃跑,均被丁旿的快船分队拦截。
战斗结束。江风卷散硝烟。三艘艨艟和数艘运输船尽数落入北府军手中。甲板上,楚卫士兵的尸体与跪地投降者混杂。而三十名“铁浮屠”,如同浴血的钢铁雕像,矗立在血泊与残骸之间。他们身上的筒袖铠遍布刀痕斧印,凹陷变形,内衬染血,却依然牢牢地守护着主人的生命。那金属甲片在江风中微微震颤,仿佛还在低吟着胜利的嗡鸣。
陈衍仔细检查着每一副筒袖铠的损伤情况,手指抚过那些深刻的斩痕和变形的甲片,眼中闪烁着数据的光芒:“关节活动性还需优化,胸甲抗钝击能力需加强内衬…但整体防御力,远超预期!”此战,筒袖铠初试锋芒,以“铁浮屠”之名,宣告了北府重步不可撼动的防御时代来临,也为即将到来的决战,铸就了最坚实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