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赢两场。
王江面前的现金箱堆积成山,数字定格在一个刺眼的金额上。
三百一十二万。
马会不得不派一个保安来对钱财进行保卫
整个马会顶层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原本散落在各处的名流绅士,此刻全都默契地聚拢过来,在王江的赌桌旁围成一圈密不透风的人墙。
尤其是那个小胖子。
小胖子跟着王江那是一下子赚了几十万。他那个高兴啊。
“王大师,我叫王大鹏跟您啊是本家,我是老字号品福记金店的。我是家里老三。”
“不知道改天我有没有机会请王大师饮茶啊。”
王江看这个小胖子顺眼,于是答应了。
这下子,许多人挤来,要请王江了。
王江都婉拒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还有一场。
王大鹏机灵啊,马上和他的朋友做起人墙,并兼赶蚊子。
雪茄的烟雾在水晶吊灯下缭绕,空出一块地方,却无人敢发出一丝咳嗽。
女伴们手中精致的鳄鱼皮手包被攥得变了形,她们看向王江的眼神,早已从最初的不屑与看戏,转变为一种混杂着敬畏和时不时上去交好的复杂情绪。
谁也不嫌钱多不是。
这里的寂静,比楼下赛场鼎沸的嘶吼与欢呼,更让人心头发紧。
王江的胜利,已经不再是“运气好”或者“眼光毒”可以解释的了。
这是一种近乎神鬼莫测的力量。
他带来的不仅仅是金钱上的碾压。
更是对这群自诩上流、玩弄规则的人,一次精神层面的彻底摧毁。
他们引以为傲的经验、人脉、内部消息,在王江面前,脆弱得同一张废纸。
周慕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他死死盯着赌桌终端上显示的赤红负债,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抽搐。
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蒸发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赔下了一笔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巨额赌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的冷汗浸湿了精心打理过的鬓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在人群中疯狂搜寻。
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一个角落,仿佛溺水者抓住了唯一一根漂浮的稻草。
霍二少,霍庭全。
霍庭全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靠在暗红色的墙壁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周遭的喧嚣与死寂都与他无关。
他也没想到,这个王江竟然邪门到了这种地步。
但他的计划,绝不能在这里失败。
他迈开长腿,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通路。
他悄然走到周慕白身边,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开口。
“把我二妈名下那匹冠军马‘月影’也押上。”
“我借钱给你,最后一把,全部赢回来!”
周慕白浑身一震。
“月影”。
那不是一匹普通的马,那原是周家马房的骄傲,是花重金从海外引进的纯血冠军马,价值不菲。
他周家近来资源下降的厉害。
所以将将决定,把那匹冠军马送给霍家二太,周家的远房大姑姐。
周慕白的姑妈梁婉仪。
换取一些利益。
赛马马主的变更手续,还在办理。
按理说应该可以用。
这是最后一搏。
输了,就是无底深渊
这是要赌上他的全部身家,赌上周家的脸面,甚至还有霍家二太的脸面。
赌还是不赌?
周慕白眼中的最后一点理智被疯狂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