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钱,多少钱都行,你必须治好我。”
安德森医生脸上露出职业性的遗憾,他摊开手。
“Mr. Shi, I sorry. Its ipossible.”
“我不管什么破可能不可能。”
石破幅猛地站了起来,撞到了面前的红木茶几,上面的玻璃杯晃了晃,水洒了一片。
“不,石先生,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护士,下一位病人”
“不准进来,你还没给我看完。”石破幅双眼赤红,死死地瞪着那个安然坐在椅子里的洋人。
“你今天必须给我开药,不然我跟你没完。”
场面开始变得难看。
安德森医生按下了桌下的一个按钮,很快,一个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推门进来。
护士试图安抚他,用温和的语气请他冷静。
石破幅一把挥开她的手,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他开始砸东西,先是桌上的水杯,然后是旁边架子上的一个水晶摆件。
哗啦一声脆响。
碎片溅了一地。
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
石破幅还在挣扎,嘴里混乱地咒骂着,毫无章法。
警察也来了。
警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冷硬的声响。
冰冷的手铐几乎就要扣上他的手腕。
那一瞬间的金属凉意,让石破幅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他不能被抓走。
他不能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顶着一个“将死”的标签,被关进差馆。
“我有关系……我能找太平绅士。”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警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审视地看着他。
石破幅哆嗦着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电话,在保安的钳制下,艰难地在值班室里去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哭出来。
一个半个小时后,一位头发花白,穿着得体的太平绅士匆匆赶到。
在太平绅士的周旋与担保下,警察最终没有带走他。
石破幅被人搀扶着走出那间诊疗室,走过那条长长的,亮得晃眼的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如影随形。
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整个人,都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