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珍宝(1 / 2)

梅如故的吻起初是轻的,像雪落在梅梢,带着点试探的凉意。

他的唇瓣擦过她的发顶,落在额间,又轻轻点过她的鼻尖,最后停在唇角,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苏沅能感觉到他的睫毛在颤,像蝶翼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暖烘烘的呼吸,混着兰草茶的清苦与酒的微醺。

“梅如故。”她轻声唤他,指尖钻进他的发间,将他的头按得更低些。

这声呼唤像道指令。

他忽然加重了力道,唇齿相抵的瞬间,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急切。

不再是戏文里的假模假样,而是真真切切的占有——他尝到她舌尖的甜,是方才那包花生的糖霜味,混着她独有的、像墨兰般清冽的气息,瞬间击溃了所有防线。

苏沅被他按在床榻的围帐上,锦缎的花纹硌着后背,却不及他掌心的温度灼人。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扶住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骨血里。

吻变得又深又急,带着这些年藏在眼底的惊涛骇浪,那些翻后墙的莽撞、宴席上的醋意、战场边的后怕,此刻都化作唇齿间的厮磨,凶狠又温柔。

烛火被风吹得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上,扭曲成纠缠的形状。

苏沅的手指攥紧他的长衫,将那片银线绣的兰草揉得发皱,另一只手却勾住他的脖颈,回应得同样炽热。

她想起他的疤,想起他替她挡枪时的决绝,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此刻都在这个吻里,说得明明白白。

梅如故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跌坐在床榻上时,她的旗袍下摆扫过他的膝头,像团燃烧的火。

他埋在她的颈窝,吻沿着肌肤往下,落在她肩胛那道旧伤的疤痕上,轻得像叹息,却烫得她浑身发颤。

“别怕。”他哑着嗓子说,指尖抚过那片凹凸的皮肤,“以后再不会让你受伤了。”

苏沅没说话,只仰头吻住他的喉结,那里正剧烈地滚动着。

这个吻带着点报复般的狠劲,却被他反手按住后颈,更深地掠夺回去。

帐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穿过窗棂的轻响,衬得帐内的喘息愈发清晰——像首被压抑了太久,终于得以放声的歌。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梅如故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

他的眼底泛着红,像那晚翻后墙时喝了酒的模样,只是这次,里面没有了迷茫,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情意。

“皎皎。”他又唤她,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喑哑。

“嗯。”她应着,指尖抚过他被吻得发红的唇。

他忽然又吻了下来,这次却温柔得不像话,像春雨落在刚抽芽的兰草上,细细密密,带着珍视与疼惜。

从唇角到眉眼,从耳畔到锁骨,每一处都落满了细碎的吻,像是在弥补这些年错过的光阴。

红烛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火苗挣扎着跳了跳,终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