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低声交流:“这刀工,稳。这火候,老道。这调味的功夫,尤其是那汤里的‘鲜’,化腐朽为神奇了……大锅菜稳,小灶精,难得。”
“何雨柱同志,”孙副主任在记录本上郑重写下评定,“经考核组综合评定,结合你入厂以来的工作表现,尤其是保障职工基本伙食和大灶稳定的突出贡献,以及在小灶精细操作上展现出的技术水准,一致同意,授予你炊事员六级工资等级!”
“六级?”旁边一个年轻办事员下意识低呼。
这几乎是厂里炊事员序列的天花板了!再想定高级只能去酒楼了!
孙副主任看他一眼,解释道:“炊事员序列八级最低,一级最高。但根据部里指导精神及我厂实际情况,大锅菜岗位炊事员,因工作性质所限,最高评定等级为六级。何雨柱同志,这是对你技术和工作的高度认可。”
何雨柱平静地接受,微微欠身:“谢谢组织肯定。”
很快后厨别人也定完级了,老张、老王、老陈都定到了八级炊事员。
帮厨则是参照炊事员等级,出了伙食员等级,但是工资比炊事员低,赵大姐、胖婶等几个帮厨都定了级别,虽然是最低的八级但是都比之前的工资高一点。
消息像长了翅膀,午休前就传遍了全厂。
钳工车间门口,易中海拿着崭新的六级钳工证书走出来,脸上却没什么喜色。
六级,离他梦想的八级巅峰还差两级!
周围工友的恭喜声听在耳中,只觉得刺耳。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远处食堂方向。
锻工车间里,刘海中腆着肚子,捏着那张六级锻工证书,胖脸涨得通红,唾沫横飞:“看见没?六级!这就是真本事!往后车间里……”
他正吹嘘着,一个工友拿着刚领的工资条挤过来,半开玩笑半酸道:“刘师傅,您这六级锻工,工资条上写的是六十八块五?啧啧,比六级钳工七十五块可差了一截啊!看来还是钳工吃香!”
刘海中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全噎了回去,胖脸由红转青,捏着证书的手微微发抖。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贾东旭捏着三级钳工的证书,看着上面四十七块五的工资,心头五味杂陈。比之前强多了,终于可以养家糊口了。
宣传科里,许富贵拿着五级放映员的证书(放映员一级最高,八级最低),脸上是职业性的矜持笑容,对周围同事的恭维淡然处之,眼底却有着技术工种特有的优越感。
四合院里,阎埠贵下班回来,腋下夹着个鼓囊囊的旧人造革包。一进门,就对上三大妈杨瑞华期盼的眼神。
“怎么样?评了几级?”
阎埠贵没立刻回答,先警惕地探头看了看窗外,才关严门,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得意和算计的精明:“六级!教员六级!工资能涨到五十二块!”
“哎呀!太好了!”三大妈喜上眉梢。
“嘘——!”阎埠贵急忙摆手,小眼睛瞪得溜圆,“小点声!对外,千万记住,就说只评了个七级!哭穷!就说工资才四十出头!明白吗?这样街道发煤火费、院里搞个互助啥的,咱们才能多占点!还有解成的工作,也能显得咱家是真困难!”
三大妈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用力点头:“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全!七级!就说评了个七级!”
阎埠贵满意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张六级证书,仿佛藏起了一张通往“占便宜”之路的密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