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到四合院时,夕阳的金辉正洒在斑驳的院墙上。
中院里,贾张氏正对着贾东旭抱怨:“三级?才三级?!易中海那老东西不是拍胸脯保证能帮你往上冲吗?……”
贾东旭烦躁地打断她:“行了妈!有完没完!工资比之前高了不少,您就知足吧!”
他抬头看见何雨柱,眼神复杂地闪了闪,拉着贾张氏闷头进了屋。
后院隐约传来刘海中刻意拔高的、带着官腔的说话声,似乎在向谁强调他的“六级锻工”身份,但声音里总透着点强撑的味道。
何雨柱径直回了家。
推开屋门,暖意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哥!你回来啦!”何雨水像只欢快的小鸟迎上来,小脸兴奋得通红,“都说你评上炊事员六级了!最高级!是不是以后工资更高了?咱们日子更好过了?”
何雨柱放下工具包,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嗯,是评上了。工资能多点。”
他没提那是大锅菜的天花板,只把手里厂里发的、凭六级工本额外买到的二两猪肉票和一小包水果糖放在桌上,“给,收好。”
“呀!糖!”雨水欢呼一声,小心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何雨柱走到窗边。
窗台上那个破瓦罐里,几个月前随意插下的酸枣枝,在灵泉水断续的滋养和初春暖阳的抚慰下,竟然结出了几颗米粒大小、青涩却圆润的小果子,倔强地挂在嫩绿的新枝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青涩的果实。
指尖传来微凉而坚韧的触感。
炉火正旺,映着他沉静的脸庞,也映着何雨水含着糖块、无忧无虑的笑脸。
四合院的喧嚣算计,厂区等级带来的悲喜,都隔在厚厚的棉布帘子之外。
这方寸陋室里的暖意与希望,如同瓦罐中那几颗青涩的果实,无声而坚韧地生长着。
八级工定级的尘埃落定,像给四合院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短暂的喧嚣过后,日子在1956年初夏的暖风里,显出一种久违的松弛。
前院那株老槐树,枝叶比往年更显葳蕤浓密,筛下大片清凉的绿荫。
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成了这胡同里最理直气壮的主旋律。
定级后头一个休息日的晌午,空气里飘荡着不同往日的油香气。
阎埠贵家敞着半扇窗,三大妈杨瑞华挥着锅铲,油锅滋啦作响,一股炒肉的焦香霸道地钻出来。
阎埠贵背着手在树下踱步,脸上是极力压抑的得意,嘴里却唉声叹气:“唉,这评级啊,也就是个七级,工资涨那仨瓜俩枣,够干啥?往后这日子,还得勒紧裤腰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