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许大茂的心坎上：
“这日子…多自在啊！想干嘛干嘛，自己挣钱自己花，想疼妹子就疼妹子，天塌下来自己顶着，这才是爷们儿过的日子！许大茂，你…该不会是羡慕我了吧？羡慕我爹开明，给我留活路？羡慕我小小年纪就能自己当家作主，兜里有钱心里不慌？还是羡慕我…没人管头管脚，自由自在？”
许大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何雨柱这番话，简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把他心底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和憋屈给剖了出来！许富贵对他管束极严，零花钱少得可怜，动辄训斥，连放学晚几分钟回家都要盘问半天。何雨柱这“没人管”的“自由”和“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滋润”，正是他渴望又得不到的！被当众戳破，许大茂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恼！
“谁…谁羡慕你了！”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尖利起来，之前的假笑荡然无存，“没爹管算什么好事！你…你就是个没人管的野…野小子！自由？自在？我看你就是嘴硬！心里指不定多空落呢！”
他试图用“没人要”来打击何雨柱，找回点场子。
何雨柱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带着一种真正的洒脱：“空落？许大茂，你这心眼儿也就针鼻儿那么大！我何雨柱有手艺傍身，有工钱拿，有亲妹子要护着，日子过得有奔头，心里踏实的很！倒是你…”
他收起笑容，眼神带着点怜悯地看着许大茂：“兜里揣着你爹施舍的那仨瓜俩枣，买个零嘴还得看他脸色，放学跟同学多玩会儿都怕回家挨呲儿…啧啧，这日子过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憋屈不憋屈啊？”
“何雨柱！你…你混蛋！”许大茂彻底破防了！何雨柱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在他的痛点上，尤其是最后那句“小媳妇儿”，简直让他无地自容！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憋不出一句有力的反驳。巨大的羞愤让他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地方。
“哥！给你！”许小凤这时从胡同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半块桃酥，是她和雨水分享的。她看到哥哥气得快冒烟的样子，有点害怕，但还是把桃酥递过去，想安抚他。
许大茂正在气头上，看也没看，一把夺过桃酥，胡乱塞进自己口袋，冲着何雨柱吼道：“傻柱！你…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狠话放得毫无底气，更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再也待不住，一把拉起还有点懵的许小凤，近乎粗暴地拽着她，头也不回、脚步踉跄地冲出了这条让他颜面尽失的胡同，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恼羞成怒。
何雨柱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样子，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德行。” 转身走进了胡同。
胡同里，雨水正小口吃着饭，看到哥哥进来，大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又把大茂哥气跑啦？” 语气里带着点小崇拜。
许小凤被哥哥拽走时塞给雨水的一小块桃酥还捏在雨水手里。
何雨柱也笑了，坐回雨水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恢复温和：“他就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欠收拾。别怕他，在学校要是他或者别人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雨水用力点头，心情大好，胃口也开了，把剩下的烩菜和馒头吃得干干净净，把那一小块桃酥小心地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