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在掌心时,她突然想起支教时教孩子们用摩斯密码传递小纸条的场景——电子监控能屏蔽信号,却截不住最原始的血书。
指尖蘸着血,她在掌心跳跃出那组频率符号。
通风管道外传来保安换班的脚步声,混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每一笔都像刻在神经上。
深夜十一点十五分,清迈郊外安全屋的落地灯投下昏黄光晕。
唐婉捏着沾血的纸条,左耳蛇形耳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把纸条对着台灯,血痕在纸背透出模糊的点线,与音频里金属敲击的节奏重叠时,国际地质编码表上的坐标突然清晰起来:北纬23°56′,东经108°12′——正是青禾镇祠堂遗址下方三百米处。
“喂?”她拨通林晚秋的号码,听着忙音皱起眉。
窗外椰树被风刮得沙沙响,她刚要再拨,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静默协议启动。”
老K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时,唐婉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住。
她望着屏幕上突然中断的信号,看着“目标通讯已屏蔽”的提示,后颈泛起凉意——那个总说“光要照进裂缝”的女人,此刻正被推进更深的黑暗里。
凌晨两点零三分,曼谷郊区废弃诊所的x光室飘着福尔马林的苦腥。
林晚秋蜷缩在检查床上,额角的汗把病号服领口浸透。
她盯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故意把指尖按在胸口——这是她用支教时学的急救知识,能让心率监测仪跳出混乱的波形。
“病人心律不齐!”护士的惊呼声撞开房门时,林晚秋的手已经摸向枕头下的手机。
她迅速扫过天花板监控照不到的位置,数据包上传进度条跳到99%的瞬间,左眼突然炸开剧痛。
“别信碑。”
沈墨白的口型在眼前浮现时,她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窗外传来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雨幕里黑色商务车的轮廓渐渐清晰,车牌被雨水冲刷成一片模糊的色块。
林晚秋抓起手机的手在发抖。
她摸到掌心已经干涸的血痕,突然想起青禾镇老槐树下的晨钟——此刻的雨幕里,是否也有钟声在某个角落响起?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
后颈传来灼烧般的热意,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一秒,她看见窗外那辆车的雨刷器摆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水痕,像极了老槐树上新生的枝桠。
清晨五点十八分,曼谷郊区诊所隔离病房。林晚秋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