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拨马回阵,面色阴沉如水。方才黄忠那一箭虽未射中,却似一道寒芒刺入他的心头。老卒如此猖狂,关上守军士气正盛,若不立即以雷霆之势压下,恐成心腹大患。
回到中军大帐,曹操即刻升帐议事。诸将分列两旁,帐内气氛凝重。
张合听令!曹操声音冷峻,命你率本部兵马攻关左墙,今日午时前,务必在城墙上打开缺口!
张合出列,面色坚毅:末将领命!必不辱使命!前番败绩的耻辱仍在心头,此番他誓要雪耻。
徐晃听令!命你率军攻关右墙,与张合形成夹击之势!
许褚听令!命你率虎卫军直扑关门,不惜代价,破门而入!
张既听令!命你督造攻城器械,明日我要见到五十架云梯、二十架冲车!……
曹真听令!命你率弓弩手压制关墙守军,为攻城部队掩护!
一道道军令如铁,掷地有声。众将领命而去,曹营中顿时沸腾起来。工匠们挥汗如雨,赶制攻城器械;士兵们磨刀擦枪,整顿战甲。战鼓声声,号角连鸣,十万大军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全速运转。
曹操走出大帐,远眺阳平关。阳光下,关墙如一道铁壁,巍然矗立。他心中明白,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
次日,晨光初露,曹军大营已是人喧马嘶。战鼓声震天动地,十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出营寨,在阳平关前展开阵势。旌旗蔽空,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弥漫山谷。
曹操立马高坡,远眺雄关。阳平关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盘踞在两山之间,城垛在晨曦中泛着冷光。他挥手示意,进攻的号角顿时响彻云霄。
曹军推着云梯、冲车、井阑等各式攻城器械,如潮水般向关墙涌去。然而甫一接近,大军便感受到了阳平关天险的威力。关前地势陡峭异常,山路狭窄曲折,大军根本无法展开。士兵们只能在狭窄的山道上艰难前行,攻城器械推进缓慢。
关墙上,霍峻镇定自若地观察着曹军动向。见曹军已进入射程,他令旗一挥:弓弩手准备!放!
刹那间,箭如飞蝗,从关墙倾泻而下。曹军急忙举盾防御,但因处在陡坡上,行动极为不便。箭矢穿过盾牌间隙,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令人心悸。
曹真见状,急令井阑还击。曹军井阑上的弓弩手开始向关墙射击,但因仰射难度太大,箭矢多半无力地撞在城墙上,收效甚微。
东侧战场,张合亲自督战。他身先士卒,率军猛攻。弟兄们,随我上!今日必破此关!张合大喝,率先攀上云梯。
然而山势陡峭,云梯难以稳固。守军只需轻轻一推,云梯便摇晃欲倒。张合勉强攀至半途,就被滚木击中云梯,不得不跳下逃生。
西墙方向,徐晃同样陷入困境。山路狭窄,部队无法展开,只能分批进攻。每批上前攻城的士兵都成了守军的活靶子,伤亡惨重却无法取得任何进展。
正门处,许褚率虎卫军推着冲车,试图强行破门。但因道路崎岖不平,冲车行进极其缓慢。守军集中火力,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这支显眼的目标。
倒火油!黄忠声如洪钟。守军将滚烫的火油从关上倾泻而下,随即射出火箭。刹那间,关下变成一片火海,曹军士兵惨叫着四处奔逃,冲车也被烈焰吞噬。
许褚怒吼着想要继续前进,但火势太大,不得不率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