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和秀臣……我们是相爱的。但他是社长的侄子,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妹,我们不敢说……光明发现了我们的事,就一直威胁我……”
五、水池底的真相
警察调来抽水机,开始抽锦鲤池里的水。随着水位慢慢下降,池底的淤泥渐渐露出来,水草缠绕的地方,果然露出了一只穿着皮鞋的脚。
秀臣的尸体被抬上来时,身上还穿着那件夜一在楼梯缝里发现的棕色外套。他的眼睛紧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只是睡着了。法医检查后低声对目暮警官说:“死亡时间超过三天,颈部有明显勒痕,应该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而死。”
长门道三看着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身体晃了晃,小兰连忙扶住他。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泪:“我早该发现的……他说要旅行,却连护照都没带走……”
幸子被警察带走时,路过秀臣的尸体,突然挣脱开警员的手,扑到担架旁,绷带从脸上滑落,露出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前几天和光明争执时被推倒撞到桌角留下的。“秀臣……对不起……”她的声音碎在风里,“我不该信他的……我以为这样能保护我们……”
柯南看着她被带走的背影,忽然想起录音笔里的对话。原来那句“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指的是长门道三早就发现了光明挪用公款的事,秀臣想主动坦白,而幸子却被光明的威胁裹挟,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夜一走到锦鲤池边,淤泥里还散落着几片樱花花瓣。他弯腰捡起一片,花瓣边缘已经发黑,像是被水泡了很久。“长门社长说赤城琴美喜欢樱花糕,”他忽然开口,“刚才在秀臣的书里,夹着一张褪色的电影票根,上映时间是三十年前的三月,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
灰原补充道:“票根背面有个模糊的签名,像是‘琴美’。而且秀臣的医学书里,有很多关于罕见血液病的笔记,和赤城琴美资料里提到的遗传病完全吻合。”
柯南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
“秀臣很可能是赤城琴美的儿子。”夜一把花瓣放进证物袋,“长门道三找了她一辈子,却不知道她的孩子一直在自己身边。”
长门道三听到这话,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颤抖着问:“你说……秀臣是……琴美的孩子?”
夜一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电影票根:“这是秀臣珍藏的东西,票根上的座位号,和您相册里那张樱花树下的合影背景里,电影院的招牌完全一致。”
老人接过票根,手指抚过上面模糊的字迹,突然老泪纵横。原来当年赤城琴美离开他,是因为发现自己怀了孕,又查出有家族遗传病,怕拖累他才远走他乡。她独自生下秀臣,却在秀臣十岁时病逝,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了远房亲戚,也就是长门家的管家——所以管家才会对秀臣格外照顾,也才会在他死后那么恐惧。
夕阳把锦鲤池染成金红色,抽水机还在呜呜作响,抽出的水里浮起一只小小的纸船,船身写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大概是小时候的秀臣放的。
服部平次拍了拍柯南的肩膀:“走吧,该回去了。”
和叶拉着小兰的手,小声说:“真可惜啊……如果他们能早点说出来……”
柯南抬头看向别墅二楼的窗户,秀臣的房间灯还亮着,风吹动窗帘,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挥手。或许在另一个没有谎言和威胁的世界里,那个喜欢在池边喂鱼的青年,会带着母亲的照片,坦然地对叔叔说出一切,而不是让秘密沉在冰冷的池底,连樱花落尽都无人知晓。
夜一把那片樱花花瓣递给长门道三:“赤城女士一定希望您好好活着。”老人握紧花瓣,泪水滴在上面,晕开一小片湿痕。
六、晚风里的余音与酒店的灯火
警车的鸣笛声渐渐消失在暮色里,长门家的别墅恢复了沉寂,只剩下锦鲤池边还在滴答作响的抽水机,像在低声诉说着未尽的故事。长门道三站在庭院里,手里紧紧攥着那片樱花花瓣,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佝偻的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管家默默递上一件外套,老人接过,却没有穿上,只是望着秀臣房间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我们走吧。”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刚才在长门家,他硬是拉着目暮警官喝了两杯,美其名曰“压惊”。此刻他脚步虚浮,全靠小兰搀扶着才能站稳。
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走在后面,和叶还在为幸子的遭遇唏嘘:“明明是相爱的人,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服部平次挠了挠头,难得没说俏皮话:“大概是……有些话藏得太久,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吧。”他看向柯南,发现小家伙正仰着头和夜一、灰原说着什么,眉头紧锁,像是还在琢磨案子里的细节。
夜一的目光掠过街角的路牌,突然眼睛一亮:“这附近有家‘星见酒店’,我记得我爸好像在这里有股份。”
“哎?”小兰惊讶地停下脚步,“夜一你家还有酒店股份?”
“算是吧,”夜一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妈说这是给我以后‘零花钱不够时应急用的’。反正现在也晚了,不如去那里吃晚饭?我请客。”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瞬间亮了:“星见酒店?是不是那家以怀石料理闻名的五星级酒店?”得到夜一肯定的点头后,他立刻精神抖擞,甩开小兰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我早就想尝尝他们的招牌松茸汤了!”
柯南看着夜一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上次说自己有架私人直升机,他还以为是吹牛,现在看来,工藤家的“应急资产”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灰原轻描淡写地补了句:“顺便可以查一下赤城琴美的线索。酒店的老员工或许见过她。”
这个理由让所有人都无法拒绝。长门道三的委托还没完全结束,寻找那位失散多年的初恋,成了这桩悲剧里唯一还能让人抱有期待的事。
星见酒店坐落在山坡的另一侧,远远望去像一座镶嵌在夜色里的宫殿,落地窗透出温暖的光,门前的旋转门不断吞吐着衣着光鲜的客人。穿着燕尾服的门童看到夜一,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恭敬地躬身:“夜一少爷,您来了。”
这声“少爷”让毛利小五郎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和服部平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原来这小子是真·富二代”的震惊。
夜一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往里走,大堂经理早已迎了上来,态度殷勤又不失分寸:“夜一少爷,您预定座位了吗?”
“不用预定,”夜一摆摆手,“开个最大的包间,再准备一桌怀石料理,要最新鲜的食材。对了,让酒窖的老藤把1985年的那瓶罗曼尼康帝拿出来,给这位毛利先生尝尝。”
大堂经理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应道:“好的,马上安排。”
毛利小五郎听到“1985年的罗曼尼康帝”,差点当场晕过去——那可是他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天价红酒!他一把抓住夜一的肩膀,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夜一君!你……你真是叔叔的福星啊!”
夜一忍着笑,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熊抱”:“毛利叔叔喜欢就好。”
包间在酒店的顶层,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漫天繁星和山下的城市灯火。榻榻米上铺着柔软的垫子,矮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角落里的流理台上,厨师正现场制作怀石料理,刀光闪烁间,新鲜的鲷鱼被片成薄如蝉翼的生鱼片,散发出淡淡的海洋气息。
“哇!这里的视角也太好了吧!”和叶趴在窗台上,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摩天轮,“晚上看比白天漂亮多了!”
服部平次凑过去,悄悄在她耳边说:“下次带你来这里过生日。”和叶的脸瞬间红了,假装看星星,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柯南捧着一杯果汁,和灰原坐在靠窗的位置。灰原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说:“1985年,赤城琴美应该三十岁左右。如果她还活着,或许会来这种地方工作——这里的花艺师岗位,三十年前确实招过一个叫‘琴美’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柯南惊讶地问。
“刚才大堂经理和门童说话时提到的,”灰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们在说‘老琴美师傅种的樱花树今年又开花了’。”
夜一刚好听到这话,打了个响指:“等会儿吃完饭,我去问问后厨的老员工。我记得花艺部的佐藤婆婆在这里工作了四十年,说不定认识她。”
说话间,料理已经一道道端上来。前菜是精致的八寸,醋渍鲭鱼搭配着紫苏叶,酸甜开胃;煮物椀里的鲜鲍炖得恰到好处,汤汁浓郁却不腻;烤物是盐烤鲷鱼,皮脆肉嫩,还带着淡淡的炭火香。毛利小五郎吃得满嘴流油,连声称“这辈子值了”。
当老藤小心翼翼地捧着红酒杯进来时,毛利小五郎的眼睛都直了。深紫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摇曳,散发着黑醋栗和紫罗兰的香气,光是闻着就让人微醺。
“这瓶酒是当年开业时存下的,”老藤恭敬地介绍,“全球限量三百瓶,夜一少爷特意交代要最好的年份。”
毛利小五郎颤抖着举起酒杯,先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露出陶醉的表情:“好酒……真是好酒啊!这口感,这层次,简直像是在嘴里开了场音乐会!”
服部平次好奇地尝了一口,皱了皱眉:“感觉和普通红酒也没差太多啊……”被毛利小五郎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放下杯子,转头去吃生鱼片了。
小兰看着柯南眼巴巴望着红酒杯的样子,笑着给他夹了块海胆寿司:“小孩子不能喝酒,吃这个,今天的海胆特别新鲜。”
柯南乖乖地张嘴,心里却在盘算——等案子结束,一定要让阿笠博士也调一杯“柯南特制版”红酒,虽然知道肯定没法比,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夜一和灰原没怎么吃,两人低声讨论着什么。夜一拿出手机,翻出从秀臣房间找到的那张电影票根照片:“你觉得佐藤婆婆会记得三十年前的客人吗?”
“她未必记得客人,但一定记得和樱花有关的事,”灰原指着窗外,“酒店庭院里的那棵八重樱,据说就是赤城琴美当年亲手种下的。”
柯南凑过去,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电影票根,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米花百货公司的老照片展上,赤城琴美的照片背景里,有个模糊的招牌,和这家酒店的老标志很像!”
“这么说,她当年很可能在这里待过。”夜一收起手机,“等会儿去确认一下。”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毛利小五郎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酒瓶念叨着“再来一杯”,最后被服部平次和柯南合力架到沙发上。小兰和和叶收拾着桌上的残局,聊起学校的趣事,偶尔传来一阵笑声。
夜一趁着这个空隙,去找了花艺部的佐藤婆婆。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却精神矍铄,正在修剪明天要用的康乃馨。听到“赤城琴美”这个名字,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你说的是那个会种樱花的琴美?她当年在这里做过三年花艺师呢!”
“您还记得她?”夜一眼睛一亮。
“怎么不记得,”佐藤婆婆放下剪刀,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她呀,人长得漂亮,手又巧,种的樱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每年三月,酒店的庭院都被她种的樱花填满了,客人都说像掉进了粉色的云里。”
她指了指窗外的八重樱:“那棵就是她亲手栽的,说要让这里的樱花一年比一年茂盛。后来她离开的时候,还跟我说,等她的孩子长大了,要带他来看樱花呢。”
“她为什么离开?”
“好像是生病了,”佐藤婆婆叹了口气,“说是得了很罕见的血液病,需要长期治疗。走之前,她把自己种樱花的笔记留给了我,说万一……万一她回不来,就让我替她好好照顾这些花。”
夜一的心沉了一下:“您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吗?”
“听说去了北海道,”佐藤婆婆摇摇头,“她有个远房亲戚在那边的医院工作。大概十年前吧,我收到过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说‘樱花又开了,他很好’,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她寄的。”
“他”指的应该就是秀臣。夜一谢过佐藤婆婆,拿着那张被小心珍藏的明信片复印件回到包间时,柯南和灰原正在低声讨论。
“所以秀臣的病是遗传自赤城琴美,”柯南看着明信片上的字迹,和秀臣笔记上的字体有几分相似,“他选择当医生,或许也是想治好自己和母亲的病。”
灰原点点头:“而长门道三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却不知道她的孩子不仅在自己身边,还继承了她的病。”命运的巧合,有时比最离奇的剧本还要讽刺。
夜一把消息告诉长门道三时,老人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说:“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他把那张电影票根和明信片复印件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像是握住了迟到三十年的春天。
夜色渐深,酒店的客房部早已备好房间。毛利小五郎被服务生抬到房间时,还在嘟囔着红酒的味道;服部平次和和叶住对门,和叶临睡前还在纠结明天要不要去庭院看看那棵樱花树;小兰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推开窗就能看到山下的万家灯火。
众人在走廊上道别,夜一挨个说了“晚安”,轮到小兰时,他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漂亮的未来嫂子小兰姐姐,晚安哦。”
“未……未来嫂子?”小兰愣住了,脸颊“腾”地一下红了,等反应过来想追问时,夜一已经像只灵活的兔子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门“咔哒”一声关上,只留下她站在原地,手忙脚乱地捋着头发,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哟,‘未来嫂子’?”服部平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抱着手臂挑眉笑,“夜一这小子,说话倒是挺直白啊。”
“平次!”小兰又羞又气,伸手去打他,“你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服部平次灵活地躲开,朝柯南的方向努努嘴,“你看那小子,早就笑趴下了。”毛利兰顺着服部平次指的方向看去,柯南确实笑得在地上打滚——夜一这招也太损了,明知道小兰脸皮薄,还故意逗她。灰原站在旁边,嘴角也难得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觉得这场景很有趣。
小兰又气又笑,最后只好跺了跺脚,红着脸跑进自己的房间。服部平次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对柯南说:“你家这位‘未来嫂子’,还挺好骗的嘛。”
柯南翻了个白眼——等你知道“未来嫂子”的空手道有多厉害,就不会这么说了。
夜一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推开门,灰原已经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本秀臣的医学笔记。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银辉。
“搞定了?”灰原头也没抬地问。
“嗯,”夜一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佐藤婆婆说明天可以带我们去看赤城琴美种的樱花树,虽然现在不是花期,但树干上刻着字。”
“刻着什么?”
“‘等待’。”夜一望着窗外的星空,“她大概是在等长门道三,也在等自己的病好起来,等孩子长大。可惜……”
可惜很多等待,终究没能等到结果。幸子和秀臣是这样,赤城琴美和长门道三也是这样。
灰原合上书:“你故意逗小兰,是想提醒她什么?”
“提醒她别像那些人一样,把话藏太久啊,”夜一笑了笑,“有些心意,趁月色正好,说出来也无妨。”他想起白天在长门家看到的全家福,秀臣和幸子站得很远,眼神却偷偷瞟着对方,明明心里藏着千言万语,脸上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灰原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男女主角在樱花树下告别,女主角说:“等樱花开满整条街,我就回来。”
夜一看着屏幕,忽然觉得有点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从诡异的异响到池底的尸体,从隐藏的爱恋到迟到的真相,像一场跌宕起伏的梦。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灰原调低了音量,看着少年熟睡的侧脸。他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破解谜题。她拿起一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继续看着电影,直到屏幕上的樱花落满整条街,女主角却再也没有回来。
凌晨时分,柯南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到夜一和灰原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月光透过窗户,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安静的画。
“你们怎么醒了?”柯南走过去。
“看星星,”夜一指了指窗外,“今天的银河很清晰,像撒了把碎钻石。”
柯南抬头望去,果然看到漫天繁星,比平时在城市里看到的要明亮得多。他忽然想起怪盗基德的预告函里写的“银汉倾落”,原来真正的银河,比任何文字描述都要壮观。
“明天要告诉长门社长,赤城琴美一直在这里等他,”灰原轻声说,“用樱花,用时间,用所有能想到的方式。”
“嗯,”夜一点点头,“还要告诉幸子,秀臣的医学笔记里,有很多关于她过敏体质的记录,他早就想好了要保护她一辈子。”
有些真相,即使迟到,也该被听见。
天色微亮时,酒店的庭院里传来扫地的声音。佐藤婆婆已经开始打理那些花草,她小心翼翼地给那棵八重樱浇水,嘴里念叨着:“琴美啊,你的樱花树,今年也会好好开花的。”
客房里,毛利小五郎还在熟睡,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大概是梦见了红酒和冲野洋子;小兰的房间里,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她放在床头的照片,是和新一的合影;服部平次和和叶的房间门虚掩着,能听到和叶说梦话:“平次,你不许抢我的大阪烧……”
柯南靠在窗边,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很安心。虽然案件总有悲伤的结局,但生活本身,总在不经意间透出温柔的光。
夜一打着哈欠走过来,手里拿着三个刚烤好的铜锣烧:“阿笠博士托酒店厨房做的,说是给我们当早餐。”
柯南接过一个,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豆沙馅在嘴里化开。灰原也拿起一个,慢慢吃着,眼神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吃完早饭,我们就回去吧,”夜一说,“我妈说今天有客人来,让我早点回家。”
“客人?”柯南好奇地问。
“好像是个叫‘黑羽’的叔叔,”夜一挠挠头,“说是我爸的老朋友,还带了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黑羽?难道是……
他正想问,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小兰的声音:“柯南!夜一!灰原!快下来吃早饭啦!平次说要带我们去看佐藤婆婆种的樱花树呢!”
“来了!”三人齐声应道,朝着楼梯口跑去。阳光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明亮而温暖。
庭院里的八重樱还没有开花,但枝头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像藏了满树的希望。佐藤婆婆看着他们跑过去的背影,笑着说:“年轻真好啊,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等,去说,去爱。”
风吹过树梢,带着春天的气息,像是在回应她的话。那些沉在水底的秘密,那些藏在心里的遗憾,终究会被时间温柔地抚平,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开出满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