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速之客的委托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窗台,楼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毛利小五郎还在对着电视里的冲野洋子犯花痴,门铃已经被按得急促作响,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来了来了!”小兰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个穿着考究西装的老人,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他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为首的正是目暮警官。
“请问您是?”小兰侧身让他们进来。
“我是长门集团的社长,长门道三。”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目光扫过客厅,最终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毛利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
毛利小五郎一听“社长”二字,立刻挺直了背,摆出侦探的架势:“哦?长门社长亲自到访,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吗?”
“是关于我家的事。”长门道三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我怀疑……我家里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柯南捧着牛奶杯,耳朵悄悄竖了起来。长门集团是东京有名的老牌企业,社长长门道三以严谨着称,怎么会说出“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话?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目暮警官皱眉,“难道是进了小偷?”
“比小偷更奇怪。”长门道三摇摇头,“最近家里总在半夜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拖动重物,又像是……在哭。我让管家去查,却什么都没发现。更奇怪的是,我的两个侄子,秀臣和光明,这几天行为也很反常。”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秀臣前几天说要出门旅行,却一直没离开家;光明则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问他什么都不说。还有他们的表妹幸子,这几天总说身体不舒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很少出来吃。”
“会不会是家庭矛盾?”小兰轻声问。
“不像。”长门道三叹气,“秀臣和光明虽然性格不合,但从没红过脸;幸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在我家长大,跟亲孙女一样。”他忽然看向毛利小五郎,眼神里带着恳求,“毛利先生,我知道这请求很冒昧,但我实在没办法了。目暮警官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仅能查案,还能……处理些‘特殊情况’。”
毛利小五郎被夸得飘飘然,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长门社长!有我毛利小五郎在,不管是小偷还是别的什么,保证给您查得清清楚楚!”
这时,门铃又响了。小兰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身后还跟着工藤夜一和灰原哀。
“听说有案子?”服部平次晃了晃手里的大阪烧,“我和和叶刚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
夜一手里拿着本推理小说,朝柯南眨了眨眼:“阿笠博士让我们来拿点东西,顺便蹭个早饭。”
灰原则抱着手臂,目光平静地扫过长门道三,像是在评估什么。
长门道三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人,愣了一下。目暮警官连忙介绍:“这位是大阪的服部平次,也是位有名的侦探;那两位是……”
“我叫工藤夜一,她叫灰原哀。”夜一笑着举手,“我们是柯南的朋友,顺便帮点小忙。”
长门道三没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人多也好,或许能早点查清真相。对了,毛利先生,还有件事想拜托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笑容明亮,“这是我的初恋情人,赤城琴美。我们年轻时因为误会分开了,我找了她很多年都没消息。您在查案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留意一下?”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清秀,嘴角有颗小小的痣。柯南看着照片,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包在我身上!”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把照片塞进口袋,“找初恋这种事,我最在行了!”
二、诡异的长门家
长门家的别墅坐落在东京郊区的山坡上,是栋带着庭院的老式建筑,红砖墙爬满了常春藤,远远看去像座沉默的城堡。车子刚开进大门,柯南就注意到庭院中央有个很大的水池,水面上漂着几片落叶,看起来有些阴森。
“那是锦鲤池,”长门道三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秀臣以前最喜欢在池边喂鱼。”
走进客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管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低着头站在角落,脸色比长门道三更苍白。
“秀臣和光明呢?”长门道三问。
“秀臣少爷在楼上房间,光明少爷……一早就出去了。”管家的声音有些发抖。
“幸子呢?”
“幸子小姐说头疼,还在房间里休息。”
夜一的目光扫过客厅的摆设,墙上挂着长门家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秀臣穿着白衬衫,笑容温和;光明则穿着运动服,眼神桀骜;幸子站在中间,穿着连衣裙,看起来乖巧又腼腆。
“奇怪的声音一般在什么时候出现?”服部平次问。
“半夜十二点左右,”长门道三指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声音好像是从楼梯口传来的,闷闷的,像是有人在拖东西。”
柯南借口去洗手间,溜到楼梯口。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响声。他趴在地上,借着光线往楼梯缝里看,发现缝隙里卡着一小片深棕色的布料,看起来像是某种外套上的。
“在找什么?”夜一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柯南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夜一和灰原站在楼梯上,灰原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看着楼梯扶手。
“扶手上面有新的划痕。”灰原指着一处细微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边缘还很新。”
夜一蹲下来,捡起柯南发现的布料:“这是羊毛混纺的,防水材质,像是户外外套上的。”他把布料递给柯南,“光明今天穿的外套,好像就是这个颜色。”
柯南想起早上长门道三说光明“一早就出去了”,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扶着栏杆走下来,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正是照片上的秀臣。但他的眼神很奇怪,空洞得像没有灵魂,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僵硬。
“秀臣,你身体不舒服吗?”长门道三关切地问。
“没事,叔叔。”秀臣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目光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我再去睡会儿。”他转身往楼上走,经过幸子的房间时,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今天有点奇怪。”和叶小声对服部平次说,“以前见他的时候,很爱笑的。”
夜一看着秀臣的背影,忽然对管家说:“能带我去秀臣的房间看看吗?我想问问他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管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请跟我来。”
秀臣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摆着几本医学书,他是市立医院的医生。衣柜里挂着几件白大褂,角落里放着个行李箱,看起来像是真的准备出门旅行。
灰原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个录音笔。她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阵模糊的对话声,像是秀臣和谁在争吵。
“……不能再等了,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是秀臣的声音,带着焦虑。
“再等等,等我准备好……”另一个声音很轻,像是女人的声音,隐约能听出是幸子。
录音到这里突然断了。夜一拿起录音笔,看着上面的时间戳:“是三天前录的。”
柯南皱起眉:三天前,秀臣和幸子在争吵什么?为什么说“他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个“他”,指的是长门道三,还是光明?
下楼时,幸子的房间门开了条缝,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小兰想敲门,却被夜一拉住了。
“别打扰她。”夜一的声音很轻,“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
三、演练的破绽
傍晚时分,光明还没回来。长门道三让管家准备晚饭,自己则坐在客厅里翻看旧相册,里面夹着几张赤城琴美的照片,大多是年轻时的合影,背景是东京的老街道。
“琴美以前最喜欢吃樱花糕。”长门道三指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赤城琴美手里拿着块粉色的糕点,笑得眉眼弯弯,“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在上野公园的樱花树下。”
柯南看着照片,忽然想起昨天在米花百货公司的老照片展上,见过一张相似的照片,旁边标注的名字是“赤城琴美,1985年摄于上野公园”。他正想开口,手机突然响了,是光明打来的。
“喂?光明吗?你在哪里?”长门道三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夹杂着奇怪的杂音,像是信号不好:“叔……叔叔……救我……秀臣……秀臣要杀我……”
“什么?!你在哪里?”长门道三猛地站起来。
“我在……后院的仓库……快来……”话音未落,电话就断了。
“快去仓库!”毛利小五郎第一个冲出去,众人紧随其后。后院的仓库在锦鲤池旁边,是个破旧的木屋,门虚掩着,里面黑沉沉的。
“光明?光明?”毛利小五郎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破旧的木箱,墙角结着蜘蛛网。
“奇怪,他明明说在这里……”长门道三拿出手机,想再打过去,却发现没信号。
柯南注意到仓库的窗户开着,窗台上有新鲜的泥土,像是有人刚从这里跳出去。他爬上窗户往外看,发现窗下的草地上有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锦鲤池边就消失了。
“脚印到池边就没了。”服部平次也发现了,“难道他掉进池里了?”
长门道三脸色煞白,正要让人去捞,夜一突然指着仓库的房梁:“那里有东西。”
房梁上挂着一根绳子,绳子末端绑着个铁钩,钩子上还缠着点布料,和柯南在楼梯缝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是……”目暮警官皱眉,“难道光明是想用绳子爬出去?”
“更像是有人故意布置的。”灰原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纸,上面沾着点白色粉末,“这是安眠药的粉末,浓度很高。”
柯南忽然想起长门道三说过“幸子最近总说身体不舒服”,难道……
就在这时,客厅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跑回去,发现幸子正站在客厅中央,脸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浑身发抖。
“秀臣……秀臣他疯了!”幸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刚才冲进我的房间,说要杀了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秀臣呢?”长门道三急问。
“不知道……他往楼上跑了……”
毛利小五郎立刻带着警察冲上楼,秀臣的房间门紧锁着,撞开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他跑了!”毛利小五郎指着窗外,“快追!”
柯南看着幸子脸上的绷带,忽然觉得不对劲。绷带缠绕的方式很奇怪,像是故意遮住了什么。他悄悄走到幸子身后,闻到她身上除了消毒水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和仓库窗台上的泥土味一模一样。
夜一和灰原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动声色地朝厨房走去。厨房的垃圾桶里有个空药瓶,标签上写着“安眠药”,瓶底还残留着一点粉末,和灰原在仓库发现的一样。
“长门社长说,幸子这几天很少出来吃饭。”灰原拿起药瓶,“但这瓶药是三天前开封的,剂量足够放倒一个成年人。”
夜一打开冰箱,里面有盘没吃完的鳗鱼饭,已经有些变质了。旁边放着个保温杯,里面是冷掉的味噌汤。他拿起保温杯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里面加了料。”
“什么料?”柯南凑过来。
“乙醚,”夜一盖上盖子,“剂量不大,但足以让人昏迷几个小时。”
柯南心里豁然开朗:幸子在给某人下药,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长门道三。
四、坠落的尸体
众人在别墅周围搜查了一圈,没找到秀臣的踪迹。长门道三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夜一走到锦鲤池边,池水平静得像面镜子,倒映着阴沉的天空。他蹲下来,用树枝搅动水面,发现池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团,被水草缠着。
“这里好像有东西。”夜一朝服部平次招手。
服部平次走过来,看到池底的黑影,脸色一变:“难道是……”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别墅后方传来。众人跑过去,发现光明躺在后院的石板路上,胸口插着一根护栏上的尖锥,鲜血染红了地面。他的眼睛圆睁着,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光明!”长门道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目暮警官立刻封锁现场,法医蹲在尸体旁检查:“死因是胸口中锥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
柯南注意到光明的右手紧紧攥着,像是握着什么东西。法医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里面是半块撕碎的表带,银色的,上面镶嵌着小小的水钻。
“这是……幸子的表带!”小兰突然说,“我昨天看到幸子戴过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站在人群后的幸子。她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空空如也。
“不是我!”幸子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柱子,“是秀臣!是秀臣杀了他!他还想杀我!”
“你在撒谎。”夜一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手里拿着一支钢笔,笔帽上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这支钢笔是在仓库门口发现的,笔尖有磨损,像是……刺过人。”
他走到光明的尸体旁,指着他的右手掌心:“这里有个细小的刺伤,形状和钢笔尖完全吻合。光明在坠楼时抓住了你的表带,你为了不让他留下证据,就用钢笔刺他的手,逼他松开。”
幸子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池底的东西,”服部平次指着锦鲤池,“我们刚才看到池底有黑影,现在看来,那很可能就是秀臣的尸体。”
长门道三脸色煞白:“你说什么?秀臣他……”
“秀臣早就死了。”灰原拿出从秀臣房间找到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除了之前的争吵声,还有一段模糊的录音,像是秀臣在打电话:“幸子,别信光明的话,他想把挪用公款的事推到我头上……”后面的话被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打断了。
“秀臣发现了光明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柯南用变声蝴蝶结模仿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开始推理,“光明和幸子合谋,想除掉秀臣。但他们没料到,幸子早就对秀臣动了杀心——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是因为别的恩怨。”
他指着幸子脸上的绷带:“你脸上的绷带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为了假扮秀臣。你和光明轮流扮演秀臣,让大家以为他还活着。刚才在楼上的‘秀臣’,就是你假扮的。”
幸子猛地抬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们趁长门社长睡着时,把秀臣的尸体拖到锦鲤池边,埋在了水池底下。”柯南继续说,“半夜的奇怪声音,就是你们在处理尸体。光明以为你们的计划是嫁祸秀臣,却没想到你早就想杀了他灭口。”
“所以光明给长门社长打电话,说自己被秀臣攻击,其实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服部平次补充道,“你们想让大家以为秀臣疯了,杀了光明后逃跑。但你在仓库里趁光明不备,把他推了下去,让他被尖锥刺死。”
幸子瘫坐在地上,眼泪从绷带的缝隙里渗出来:“是他逼我的……光明逼我做假账,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把我和秀臣的事告诉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