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精灵语大师的初次会面,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下午于马尔福庄园进行。
大师是一位年纪颇大、胡须长得可以塞进腰带里的老精灵,名字拗口得连阿布拉克萨斯都需要重复两遍才能记清。他带着一股陈年羊皮纸和某种特殊香料混合的气味,说话时语调悠扬,仿佛在吟唱诗歌。
卢修斯穿着正式的小礼服,坐在专门为他准备的高背椅上,小腿悬在空中,不安地晃动着。他看看表情严肃的阿布拉克萨斯,又看看站在稍远处、神色难以捉摸的汤姆,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看起来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老精灵身上,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一点点排斥。
老精灵开始用精灵语吟诵一段简单的问候,声音如同风吹过林间。他期望眼前这个明显拥有卓越魔法血脉的小男孩能展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或天赋。
卢修斯眨巴着大眼睛,听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偷偷去瞄茶几上放着的一盘小饼干。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儿子专心。
卢修斯瘪了瘪嘴,努力坐直身体,但眼神已经开始放空。
老精灵又尝试拿出几个刻着如尼文的古老石板,试图用讲故事的方式吸引卢修斯。
“……于是,伟大的树灵将星光编织成绳索,捆住了偷窃月光的夜枭……”老精灵抑扬顿挫。
卢修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汤姆靠在壁炉边,双手环胸,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确地传达着“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信息。
阿布拉克萨斯瞪了汤姆一眼,然后试图引导儿子:“卢克,你看这个符号,像不像我们花园里那只蝴蝶的翅膀?”
卢修斯勉强看了一眼,小声说:“爸爸,我想吃饼干。”
阿布拉克萨斯:“……”
第一次启蒙课就在这种一方(老精灵)努力灌输、一方(卢修斯)神游天外、另一方(汤姆)全程看热闹的氛围中结束了。
老精灵离开时,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只是委婉地表示“小马尔福先生或许需要更多时间与自然精灵建立联系”。
送走大师,阿布拉克萨斯看着正在开心地啃着饼干、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击败”了一位资深学者的儿子,感到一阵无奈。
“他根本就没听进去。”阿布拉克萨斯对汤姆说,语气里带着挫败,“整整一个小时,他脑子里只有饼干和……我怀疑他一直在数地毯上的花纹。”
汤姆走过来,从后面抱住阿布拉克萨斯,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才三岁,阿布。你对他的期望太高了。精灵语对他来说,远不如一块糖霜姜饼女巫有吸引力。”
“但这是基础!”阿布拉克萨斯坚持道,“马尔福家族与许多古老魔法生物有契约,掌握精灵语是必要的。我不能让他将来因为语言不通,在和媚娃或者马人谈判时处于下风。”
“等他需要和媚娃谈判的时候,他自然会有动力去学。”汤姆吻了吻他的耳廓,“强迫一个三岁的孩子学习一门枯燥古老的语言,只会扼杀他对魔法本身的好奇心。”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汤姆说的有道理,但他内心深处那个被布鲁图斯严格教导长大的小阿布拉克萨斯又在尖叫着“不能松懈”。
几天后,阿布拉克萨斯提前结束部里的工作回到庄园,想看看卢修斯在做什么。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育儿室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
汤姆坐在地毯上,卢修斯趴在他背上,扮演着“小骑士”。汤姆手里拿着一本魔法生物图鉴,正用低沉而生动的声音讲述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