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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上)(1 / 2)

午后的阳光透过宽敞落地窗,在铺满曲谱和草稿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创作室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风暴,各种乐器安静地待在角落,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

苏苏蜷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膝盖上摊着写满歌词的笔记本。她的眼眶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红晕,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刚才创作《阿嬷》时,那句“和平来了,他们走了”像一记精准的直球,狠狠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酸楚瞬间涌上鼻尖,视线模糊得几乎看不清纸上的字,连握笔的手都微微发抖,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戳出了好几个深深的小坑。她身上那件柔软的米白色针织开衫袖口,甚至被不小心蹭上了一点墨水渍。

而我们的咸鱼主角——陈野小朋友,则盘腿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底座。即使是在大家约定的休息时间,他也像个忧国忧民的小老头,怀里抱着那几张写着《如愿》核心词句的曲谱碎片,小眉头拧得死紧,几乎能夹住一只苍蝇。他对着那几句“你是明月清风,我是你照拂的梦”、“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反复琢磨,小脸上全是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和困惑,仿佛那几张轻飘飘的纸欠了他八百块最心爱的奶糖钱,还是利滚利的那种。

姜姜嘴里叼着一根pocky巧克力棒,盘腿坐在另一边的地毯上,视线在情绪低落的苏苏和苦大仇深的陈野之间来回扫荡。她敏锐地察觉到,再这么被“悲情叙事”和“创作瓶颈”双重高压持续施压下去,这两位核心创作人员非得当场“宕机”不可,怕是蓝屏重启都救不回来那种。

她咔嚓一声咬断嘴里的pocky,果断举起手提议:“同志们,停停停,中场休息!强烈建议出去透透气,换换脑子!再这么憋下去,我怕苏苏的眼泪真能把谱子给泡发了,到时候字迹晕开都没法用了。小野那脑袋再薅下去就成了小光头了。”

正在一旁整理效果器线路的刘玉萌闻言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眼睛一亮,瞬间化身“萝莉召唤师”:“透气?光透气哪儿够。要我说,咱们直接去把叶萱和林可依那两个仙女接过来吧。有她们在,保证咱这低气压瞬间回暖,比开空调还管用。”她身上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工装马甲,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显得干练又清爽。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了全票通过——毕竟,谁能拒绝两只萌萝莉的天然治愈光环呢。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浩浩荡荡又略显疲惫地杀向天后路的叶家小院。伍清婉奶奶开的门,看到是他们,脸上立刻堆满了慈祥的笑容。门刚开一条缝,叶萱那颗小脑袋就钻了出来,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精准定位到躲在后面的陈野,小下巴一扬,立刻开启“小祖宗”关怀(吐槽)模式:“小野哥哥,你怎么眼睛黑得像小熊猫呀,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的大笨蛋。” 精准吐槽,直击要害,逗得伍奶奶直笑。

旁边的林可依则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像只害羞又乖巧的小猫咪,躲在伍奶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挨个细声细气地问好:“小野哥哥好,文文姐姐好,苏苏姐姐好,姜姜姐姐好,静静姐姐好,萌萌姐姐好……” 那软糯糯、甜丝丝的声音,瞬间像一股温泉水,融化了几个大姐姐被创作蹂躏得千疮百孔、快要石化的心脏。连还沉浸在悲情情绪里的苏苏都暂时忘了歌词里的生离死别,嘴角忍不住上扬,只想伸手去捏捏她红扑扑、软乎乎的小脸蛋。

跟伍奶奶说明来意后,带着两个兴高采烈的小萝莉回到创作室。神奇的是,刚才还弥漫着“苦情剧片场”混合“学术论文答辩”气味的压抑空气,仿佛真的被注入了一股清新活泼的风,风里还带着点奶香味和水果糖的甜腻。两个小姑娘好奇地东张西望,叶萱胆子大,挣脱陈野的手就想去拨弄陈静靠在墙边的那把电吉他弦,被陈静眼疾手快地笑着抱开。林可依则乖乖挨着刘玉萌坐下,好奇地看着桌上那些画满奇怪符号的纸。

陈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打气。他重新拿起那几张《如愿》的曲谱碎片,又看了看身边两个眨巴着大眼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好奇的“小听众”。他决定,再给大家,也是给自己,打一次“情感鸡血”,顺便完善一下中午讲述的故事。他用一种超越年龄的平静语调,更清晰、更完整地讲述了从陈阿嬷那里听来的,关于太爷(养父)、爷爷的生父,以及伍奶奶等待的那位陈连裕爷爷的故事。讲述了出征,等待,牺牲,和沉默的坚守。

“……所以,” 陈野的声音很轻,但眼底有细微的光芒闪动,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表达一种复杂的情感,“他们很多人,是用自己的一辈子,甚至是命,才换来了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就是歌里想写的‘山河无恙,烟火寻常’。他们没机会看到的‘明天’,我们现在正好好地活在里头呢。‘愿你所愿的笑颜’……我想,可能就是看到我们现在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吧。看到这‘盛世每一天’。这首歌,名字叫《如愿》,意思就是……希望一切都如他们所希望、所盼望的那个愿望。” 他特意对着两个小女孩,也对着大家,解释了一下这个有点深刻的歌名。

故事讲完,创作室里陷入一片温暖的静默。窗外传来隐约的市声,反而更衬得室内的安静。连最闹腾的叶萱都安安静静地靠在陈野身边,小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虽然可能不完全懂,但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沉重。林可依则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大家,小脸上带着懵懂的认真。

苏苏的眼圈不出所料地又红了,虽然中午已经听过一次梗概,但这次更详细的叙述,那份沉甸甸的、带着硝烟味和漫长等待温度的真实过往,每次听都像有块温热的石头轻轻压在心头,又暖又酸。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用力用手背擦去,声音却带着一种被洗礼后的、近乎虔诚的坚定:“我好像……更明白了。这首歌,它不是写给某一个具体的人的情书。它是写给所有像故事里的太爷、像爷爷的生父、像伍奶奶等待的陈连裕爷爷、也像《阿嬷》里那些默默咽下所有苦难、付出了所有青春和漫长等待的无名先辈们的!是他们,一代又一代人,用血肉、用生命、用无尽的期盼和牺牲,才铺就了我们脚下这条平坦的路,点亮了我们头顶这片寻常的烟火!‘如愿’……这两个字,更是我们这些幸运的后来者,对那些伟大牺牲最深沉的回应,是对他们所愿盛世的、最郑重的承诺!”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陈静重重地点头,被她的话点燃,手指无意识地在吉他品格上扫过,发出一串空灵、仿佛带着回响、像是从遥远时空传来的和弦,“这首歌在听觉上,格局必须得大,要宏大,空灵,还得有一种……穿越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对话感,一种血脉和精神紧紧相连的传承感。就像……就像站在很高很高的山顶,对着浩瀚的星空用力呼喊,而遥远的星辰,它们用温柔又持久的光芒在回应你。”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和工装裤,汗湿的碎发贴在额角,眼神却异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