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理性,也是带着感性的。”白书妍接过话,“你去劝他,不是因为‘他不上课不对’,是因为‘你心疼他’——这份心疼是感性。
你撬锁,是为了让他出来晒太阳,不是为了把他拉到冷冰冰的逻辑里。理性永远是为感性服务的,就像医生给人治病,是为了让人活得开心,不是为了证明‘我医术好’。”
自由辩论像拉锯战,话筒在台上来回传递,有时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有时又因为一个巧妙的比喻引来全场掌声。
杨晚栀站起来三次,每次都被陈景然抓住话里的细节追问,可她也渐渐摸到了节奏——他喜欢用“极端案例”,她就用“日常小事”拆;他喜欢讲“逻辑”,她就讲“感受”。
有一次,陈景然说:“对方辩友说感性是‘活着的实感’,可实感也可能是假的。你看电影时为了虚拟的故事哭,可那故事是编的——这份感性有什么用?”
杨晚栀想了想,说:“就算故事是编的,哭是真的啊。
我为电影里的人哭,是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的疼——这份‘能感受’的能力,就是感性给的。
就像我看到有人淋雨会心疼,就算不认识他,这份心疼也是真的。感性不是要‘辨真假’,是要‘有感知’——能感知到疼,能感知到暖,能感知到别人的难,这才是人啊。”
她说完时,台下安静了一瞬,接着响起一阵更响的掌声。她看见顾明夜抬起头,朝她这边看过来,眼里好像有光。
自由辩论结束时,双方都有点喘。主持人宣布进入总结陈词环节,杨晚栀喝了口温水,喉咙有点干。
正方四辩是个女生,叫林溪,站起来时先深吸了口气,声音很稳:
“谢谢主持人,各位评委,对方辩友。刚才的辩论很精彩,对方辩友把感性说得很美好,可我方还是认为,生活中理性比感性更好。”
“对方辩友总说‘感性是方向’‘理性是工具’,可工具也能校准方向。
就像你凭感性选了一条路,走了一半发现不对,这时候难道不需要理性来掉头?
对方辩友说‘走死胡同也有意义’,可要是死胡同里有陷阱呢?
理性能让你提前看到陷阱,感性只会让你掉进陷阱后才哭。”
“对方辩友举了很多‘小美好’的例子,可生活不止有小美好,还有大风大浪。
感性像小船,风平浪静时能划划,大风大浪一来就翻了;理性像大船,就算有风浪,也能稳稳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