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血色未干?疑云再起(2 / 2)

“有人复刻了秘策印。” 顾昭的指节抵着桌沿,因为用力,骨节泛白,如同冬天里的霜雪。“能接触到内务府档案的,只有三位内阁学士,或是...” 他抬眼看向苏晚,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能进出御书房的人。这背后的势力,恐怕盘根错节,深藏不露。”

后堂的自鸣钟 “当” 地敲了两下,在寂静的夜里,这钟声显得格外响亮,仿佛在为这场阴谋敲响警钟。

影十四掀开门帘,靴底沾着泥,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查到了。” 他将几卷账册重重地拍在桌上,封皮还带着潮气,像是刚从潮湿的地方取出来。“前账房周七昨日寅时出的城,我在城西破庙的梁上找到的。”

苏晚急忙翻开第一本账册,墨迹未干的批注刺得她瞳孔骤缩:“‘戊年三月,送野山参百支至定北王府外院’—— 定北王不是五年前就被削了爵?这其中的猫腻,恐怕不简单。”

“不止。” 影十四又抽出一本账册,神情愈发凝重。“己年冬月,‘熊胆二十两,交于镇南王府暗卫’;庚年春,‘鹿茸五十斤,由安远侯府马车运走’。” 他的声音沉下来,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这些王府侯府,都是陛下登基后被削权的旧部。他们暗中与这些旧部往来,到底想干什么?”

顾昭的手指划过 “定北王府” 几个字,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不屑与愤怒:“定北王老夫人上月还让太医院开了补药单子,原来补药里掺的是给旧部的药材。他们打着给老夫人治病的幌子,暗地里却在搞这些勾当,真是胆大包天。”

苏晚合上账册,指尖在封皮上摩挲出一道折痕,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她走到墙边的地图前,伸手取下墙上的银针,在 “定北王府” 的位置轻轻一扎,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她此刻坚定的决心。“他们销毁账本,是怕我们顺着药材查到旧部;留密印拓片,是想引我们往御书房查。他们这是想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 她转身时,烛火映得眉眼锋利,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既然他们想让我们死,那就让他们先看清,是谁在背后动的手。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虎子捧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溅在桌沿,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影十四按剑的指节发出轻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势。顾昭却笑了,眼底浮起几分赞赏,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给人以希望与力量。“你打算怎么做?”

苏晚将银针往地图更北处移动,停在 “晋州” 二字上方,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刃,能划破一切黑暗。“晋州三年大旱,赈灾粮被贪了七成 —— 王德昌的仁和堂,当年可是晋州最大的药材行。” 她的声音低下来,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要知道,这些药材,是不是也喂了晋州的旱魃。他们在晋州到底搞了什么鬼,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呼啸着灌进窗户,吹得烛火左右摇晃,将地图上 “定北王府” 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房间。

苏晚望着那片阴影,轻声道:“这一局,该我们出手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真相。”

更漏在院角敲过三更,夜已经深了,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顾昭起身告辞时,苏晚突然叫住他:“明日替我备份礼。” 她从药柜里取出个锦盒,锦盒上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定北王老夫人的寒症又犯了,我这有新制的温经膏。或许,从她那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顾昭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刻的 “定北” 二字,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需要我派暗卫跟着?有暗卫在,能多一份保障。”

“不必。” 苏晚将碎瓷片收进袖中,眼神坚定而决绝。“旧王府的门槛,我自己跨。我要亲自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夜色更深了,医馆书房的烛火仍在摇曳,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望着地图上那排扎着银针的旧王府,耳边又响起王德昌临死前的咯咯声 ——“他们早...”

早埋下了什么?是药材,是密印,还是那枚叫 “阿九” 的棋子?这个问题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捏紧袖中的碎瓷,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晃成一片,像极了龙纹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