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血染白袍?医者无畏(1 / 2)

清晨,熹微的晨光如丝缕般洒落在活死人医馆,虎子伸手轻轻一推,那扇陈旧的木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仿佛在唤醒沉睡一夜的医馆。檐角的铜铃在晨风的轻抚下,悠然撞出清脆的声响,宛如一曲悠扬的晨歌。

苏晚静静地站在堂前,身着青布裙,外罩着那件染了斑斑药渍的白大褂,这大褂见证了无数次的问诊与救治,每一处污渍都像是一段故事的印记。她腕间的银针袋随着她核对药材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

昨夜,与顾昭商量完户部查账的事宜后,她仅仅合了半个时辰的眼,此刻眼底浮着一层薄青,尽显疲惫。但她依然专注地站在药柜前,逐页翻查着《药材出入册》,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执着。她深知,这份要摊开在太阳底下接受审视的账本,必须精确到半粒药渣都不能出错。

“苏大夫,头位病患到了。” 虎子的声音从门口清晰地传来。

苏晚应了一声,抬眼望去,便见廊下立着一个裹着灰布斗篷的男人。春寒尚未完全消退,裹着斗篷本不足为奇,可那人的手却始终紧紧攥在怀里,指节泛白,宛如冻僵的枯枝,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她微微蹙起眉心,刚要开口询问 “哪里不舒服”,刹那间,那男人突然如猛虎般暴起!斗篷 “唰” 地滑落,一道寒芒闪过,竟是一把锋利的短刀直刺而来。

苏晚本能地急速后仰,可左肩还是被刀尖无情地划开一道三寸深的口子。瞬间,剧痛如熊熊烈火般沿着脊背疯狂窜起,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着,重重地撞在药柜上。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朱砂罐被撞落摔碎,红色的粉末溅落在她的白衣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花,触目惊心。

“锁门!” 她紧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与此同时,指尖已迅速摸向腕间的银针袋。在急诊科十年的训练,让她在这危急时刻,身体如同被植入程序般做出反应 —— 得先止血!

她手法娴熟地将银针精准刺入肩井、天宗二穴,随着血脉被封住,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刺痛瞬间化作一阵钝麻。她强忍着疼痛,扶着药柜艰难地站直身体,额角豆大的汗珠子 “吧嗒吧嗒” 地砸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虎子,后堂第三层抽屉的止血散,快!”

虎子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听到苏晚的命令,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朝着药柜冲去。

那刺客见苏晚并未倒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舞着短刀再次凶狠地扑来。

“当啷 ——”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一道寒光闪过,影十四如黑色的鬼魅般从房梁一跃而下,身着的玄色劲装还沾着清晨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手中的剑刃稳稳架住刺客的刀光,剑刃下压,逼得刺客手腕微微发颤。“暗卫影十四护馆三年,头回见这么急着送命的。” 影十四冷笑一声,手腕猛地一翻,剑脊重重磕在刺客的肘弯处,只听 “当” 的一声,短刀应声落地。

刺客痛呼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影十四趁机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狠狠按在地上,膝盖用力压在他的脊椎上,发出 “咔” 的一声脆响。“谁派的?” 影十四冷冷地问道,声音如同冰刃般锐利。

“呸!” 刺客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要杀要剐随你,老子 ——”

影十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靴筒中摸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电般扎进刺客的耳后。“暗卫的刑具,可比你淬毒短刀有意思。”

刺客瞬间像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额角的冷汗如泉涌般浸透了鬓发。“赵... 赵王余党!他们说苏晚查赈灾粮查得太狠,再不管... 就要查到当年晋州的账了!”

苏晚扶着桌角,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听完刺客的话。此时,肩头的血已经慢慢浸透了白布,洇出一大片深色的血迹。

她紧咬着下唇,扯下腰间的丝帕,用力按住伤口,对影十四道:“押地牢,别让他死。”

话音未落,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密集的鼓点般敲击着地面。顾昭猛地掀帘而入,身着玄色官服,官服上还沾着清晨的雾气,显得湿漉漉的。他的目光如鹰般敏锐,瞬间扫过苏晚染血的肩头,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痛。

他大步流星地跨过来,动作急切而慌乱,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声音因为心疼而微微发哑:“疼不疼?”

“皮外伤。” 苏晚强挤出一丝笑容,扯了扯嘴角,“比逃荒时被野狗抓的轻。”

顾昭没有接话,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他迅速转身对影十四道:“去刺客住所,能翻的都翻出来。” 又看向虎子,语气不容置疑:“请林大夫来处理伤口。”

虎子刚应下,苏晚却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等等,后堂有个急症产妇,胎位不正。我得先去。”

“苏晚!” 顾昭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肩上刀伤还在渗血!”

“那产妇拖不得。” 她毫不犹豫地扯下染血的外袍,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坚定地说道,“血止住了,银针封着穴呢。”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后堂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仿佛平日里寻常的问诊。只是每走一步,肩头的血就会洇开一圈,在月白的中衣上晕染出一朵暗红色的花。“昭哥哥,你去查刺客住处,我这边... 耽搁不得。”

顾昭紧紧盯着她挺直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阻拦。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转身时,腰间的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去去就回,你... 小心。”

后堂里,产妇痛苦的呻吟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整个后堂都撕裂。苏晚快速洗过手,指尖轻轻按在产妇隆起的腹部,细密的冷汗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滴落在青布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震得伤口愈发疼痛,可手下的动作却稳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 按揉、推转,每一下都精准得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