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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拦江水寨(1 / 2)

江上烽烟起战云,孤舟渔火照离魂。

两盟争霸血染水,冷月寒霜映孤坟。

长江水域之上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长江盟与金沙帮之间的战斗已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

为此紧张的不仅仅是两派,还有以江为生的百姓,试想一下,两方战般往江上一摆,谁人不怕?为此,四川、云南、乌斯藏三地的父母官本着调和两派矛盾的好意约请两派当家人。

但李牧渔与浪翻海二人拒不出面,态度强硬,直言不接受调解,非要决一死战,若是对无辜百姓造成伤害的,两派愿意承担责任。三地父母官没办法,毕竟江湖事他们也不好过多干涉,但他们知道两派火拼牵涉到数万条的人命,若是处理不好,可是会影响他们的顶上乌纱。

他们顶不住压力了,便联名上书,请求朝廷派人平定长江纷争。据说皇帝看到奏折之后是龙颜大怒,拍案怒斥锦衣卫指挥使苟大人,令其马上处理此事,而这个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锦衣判官头上。

王小虎本不想将江云帆牵连其中,但命运使然,两人终究还是牵扯在一起。

冬夜。

一勾冷月挂苍穹,月色幽幽愁煞人,飕飕冷风拂江面,点点渔火映孤魂。

如此寒夜,或许只有孤魂野鬼才会江面之上游荡吧,不过,万事皆有例外,这不,眼前便有一老一少两人驾着一叶扁舟从岸边划向江心。

“爹爹,好冷啊!”坐在船尾的少年人缩了缩身子,怯怯的说道。

“嘘,你小声些,别惊了上下游那些大爷!”老者摇着船,压低声音,道:“我们只需出到江心下两网便回家去。”

“爹爹,你说这两派为什么要这般打生打死,就不能和平相处?”少年人趴在船尾,看着远处江面之上一盏盏灯笼,灯笼之下若隐若现的是一艘艘庞大的战船。

“管他为什么,起风了,快些捞两条鱼,回家为你娘熬汤补补身子。”老者停下了船,正想着撒下渔网,只是目光不觉意间往下流扫扫去,却发觉江面之上的灯火竟然动了起来,他大骇,道:“不好!快,回去。”

老者丢下渔网,拼命摇橹,往岸边划去,只是未划出去多远,耳边便传来破空声,一枚枚巨石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其中一枚好巧不巧,正中小船,当即将之砸得粉碎,一老一少落水不知死活。

号角声起,萧煞之气在江面之上弥漫开来,维持多日的对峙局面终于打破,一场大战即将在这寒夜之中展开。

只是,有谁知道,方才那对父子的悲惨命运!

“哈……哈……”

船工摇橹的号子声在江面回荡,数艘蜈蚣船逆流而上,船身两侧密布船楫,行动迅捷如蛇。船上的投石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巨石呼啸着砸向敌船阵。凡被巨石击中者,甲板碎裂,桅杆倾倒,落入江面则激起滔天水花。

面对长江盟的猛攻,护沙盟迅速应对。虽无蜈蚣船这等水战利器,但作为防守一方,早已摆开战船阵型。擂石如雨点般飞向下游,同时放下蒙冲船,这些小型战船船身覆湿泥沙,船头装尖锐铁锥,满载硫磺、油脂等易燃之物。蒙冲船如离弦之箭,直冲而下。接近蜈蚣船时,护沙盟水手点燃船上易燃之物,随即跃入江中。

长江盟不乏水战能人,早已料到护沙盟会用火攻,遂在蜈蚣船首及两侧安装长铁矛,尖利的铁矛将蒙冲船死死钉住,使其无法靠近。然而,蜈蚣船身后的其他战船未作此防备,一些低矮船上的长江盟众用长竹篙顶开接近的火船。但蒙冲船上除易燃之物外,还有硫磺等易爆物,随着一阵阵轰鸣,不少长江盟众被炸开的火焰粘身,化作火人。这些带着火油的火焰难以扑灭,幸而身下便是江水,否则必被焚为灰烬。

被火焰卷到的船体亦被点燃,刹那间火光冲天,船上之人手忙脚乱地救火。

护沙盟当然不止火攻一招。放出火船后,轻巧的走舸快艇与载满兵员的斗舰紧随而下,迅速接近长江盟船队。艇上之人手持钩拒,奋力抛向敌船,试图钩住船身。一旦钩拒固定,士兵们便如猿猴般攀爬而上,跃上敌船,与长江盟士兵展开白刃战。

长江盟虽遭火攻与登船袭击,但兵力雄厚,数倍于护沙盟,很快稳住阵脚。楼船上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向护沙盟斗舰猛烈射击。同时,长江盟的走舸船迅速出动,从侧翼包抄金沙帮船队。走舸船轻便灵活,船上士兵手持长矛与盾牌,与护沙盟士兵展开近距离搏杀。江面上战船交错,火光与刀光交织,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江面上的厮杀声如雷贯耳,而岸上的战况更显惨烈。长江盟兵力众多,沿江岸而上,如潮水般扑向护沙盟滩头据点。此处并非营寨所在,不过是竹木搭成的临时据点,在长江盟大军冲击之下,不多时便被摧毁。

江面上的战斗同样呈一面倒的态势,护沙盟亦知败即亡的道理,个个奋勇战斗,对长江盟一方造成的伤害着实不小,但长江盟后有源源不断的兵源补充,根本伤不及筋骨。

战斗从夜晚持续到白天,这处防线才被清除,但类似的防线还有近十处,长江盟若想打到护沙盟营寨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长江盟也是下了决心,不管代价,一路攻城拔寨,呈摧枯拉朽之态,直向护江盟的营寨逼进。

终于,经过十几天的猛攻,打至护江盟的营寨所在——拦江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