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大只广(2 / 2)

高得闻言,嘴角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想笑又拼命忍住,憋得十分辛苦。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古怪的语调反问道:“二哥,‘也母’两个字合起来,念什么?”

高得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笑却不敢笑,道:“也母合起来是何字?”

“也母?”李牧羊一愣,随机醒悟道:“也母,乸,也母哥,那他娘滴不就是乸哥吗?我去他……呕……,二爷我一辈子纵横花丛,临老来竟不分男女,与一个臭男人搂搂抱抱,真真造孽也,呕……”

李牧羊蹲在门外大吐特吐,而另外二人脸色亦是难看之极,李玉翠脸色苍白,眼里泪花在打转,王小虎则是感觉头发绿光,他怒发冲冠:“妈的,那狗杂碎抱你,那狗杂碎竟敢抱你!看虎爷不宰了他!”说着就要提刀冲出去,将非礼玉翠的乸哥大卸八块。

眼见事态将要一发不可收拾,高得道:“咳咳,几位,莫要如此激动,其实严格来讲,她并不算是男人。”

“哦,此话怎讲?”

高得道:“其实他与宫里服侍王帝的那些公公差不了多少。”

“啊?你说他咔嚓?”王小虎一脸的不可思议,伸手做了一个下剪的手势。

“嗯!”高得点头道:“不错,他正是一个已经咔嚓掉的人。”

“不对不对!”门外的李牧羊止住了呕吐,擦去嘴角的污渍,道:“是男是女二爷我一抱便知,他底下缺零件这是真的,但他胸脯软绵绵的弹性十足,怎可能是假的!”

李玉翠点头,道“对对,他……胸脯比我的还要……大!”

王小虎亦是不相信的说道:“是啊,你看他细皮嫩肉,眉角含情,身带香气,怎会是公公?”

“哈哈……”几人一个比一个说得有趣,高得感觉好笑之极,他再也忍不住,大笑道:“各位有所不知,暹罗医术堪称巫术,可除根去势,亦可肥臀丰胸!”

“那他到底算男算女?”几人异口同声,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对这个奇异国度的巨大困惑。

高得收敛笑容,斟酌着用词:“在暹罗,他们自认……里里外外都算是女人。除了,不能生儿育女这一项。”

“万幸万幸,没有吃亏!”

王小虎、李玉翠二人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不过李牧羊则是眼睛放光,喉咙一动一动直吞唾沫。

“嗯,不是男的就好,有机会二爷我要亲身体会一番,哇哈哈哈……”

几人鄙视。

第二日,几人不再理会阿莱庄园的冷落,跟着高得径直找上了那位广东人冯生广的住所。单从住所的规模和位置来看,便知这位“大只广”的实力与阿莱相去甚远。同样是庄园,大小、气派甚至不及阿莱用来招待客人的那座别院的一半。

“高兄弟啊,听讲你来咗几日,一直都某来体下兄弟我,真系吾够意思啵!嫌我家穷屋弊啊?”那人满口方言,好在几人见多识广的,明白他话里意思,他又看向王小虎三人道:“尼几位系?”

高得将几人一一介绍。

大只广心惊,拱手而礼,道:“竟是名震长江的恶蛟李二爷和叠浪刀王长老,失敬失敬,在下冯生广,花名叫大只广,家师乃是珠江会馆馆主蔡文发。”

“珠江会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李牧羊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

冯生广热情洋溢地说道:“我成日听家师提起长江盟长江飞鱼、长江恶蛟两位前辈的风采!想当日宜宾大观楼里,两位爷傲视群雄,定下长江盟约,威震江湖!仲有小虎兄弟,一刀败敌,几敢威水!今日得见两位尊荣,真系三生有幸啊!”他这番话情真意切,充满了对江湖前辈的崇敬。

“哦!原来系(是)你们!”李牧羊这才想起,当初在宜宾百江楼举办百江大会,最后李牧渔定长江之盟时,天下水域帮派来贺,他隐约记得看到过这会馆的拜帖,只不过当时帮派众多,此等小门小派他怎会记在心上。

好了,有了这一层关系,与之沟通便顺畅许多便顺畅许多,冯生广将几人请入厅内,奉上香茶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二爷,虎兄,大家同声同气(同乡同源),有乜嘢(有什么)需要小侄去做的,吴使客气!”

见他说得如此直白,几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来意。

冯生广听完,浓眉倒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怒道:“丢那马过海啊!(粗口,表极度愤怒)阿莱条粉肠(混蛋)!佢(他)杀生(宰客)都算啦,宜家(现在)居然欺负到我哋(我们)兄弟头上?我冯生广绝唔答应!要不……”他眼中凶光一闪,做了个下劈的手势,“我哋(我们)直接灭咗佢(灭了他)?”

李牧羊被他这江湖草莽的狠劲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贤侄息怒!何需至此?阿莱使的不过是商贾之道中常见的小手段,虽有些下作,却也罪不至死。打打杀杀,终究不是上策。”

冯生广犹自愤愤不平:“我丢佢老母过海啊!(更粗的愤怒表达)那总不能任由佢(他)咁(这样)欺负我哋啲(我们的)同胞吧?二爷,您话点算(您说怎么办)?”

李牧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道:“不知贤侄对这一批货有没有兴趣?”

冯生广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狂喜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尴尬和难色。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坦诚道:“唔瞒二爷讲(不瞒二爷说),自打您哋(你们)五艘大船靠港,往码头一摆,早就馋坏咗(馋坏了)我哋呢啲(我们这些)做商行嘅(的)人!不过……自家事自家知(自己清楚自家事),我惊(怕)……食唔落(吃不下)咁多(这么多)啊!。”

李牧羊心中微沉,试探道:“贤侄能接下几成?三成如何?”他心想,若能有本地盟友接下三成,也算减轻了压力,剩下的再想办法。

却见冯生广用力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和一丝豁出去的豪气,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斩钉截铁地说道:“唔系三成!系——三船!”

“三船?!”李牧羊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放下茶盏,抚掌大笑,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哈哈哈!好!好一个三船!有贤侄这三船货打底,二哥我便有十足的底气去跟那阿莱周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就这么定了!”

冯生广也激动地站起来,伸出大手:“好!一言为定!合作愉快!”

李牧羊也起身,用力握住他的手,朗声道:“合作愉快!”厅堂中,同胞联手、共御外侮的豪情,瞬间驱散了异域商场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