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立刻摇头，声音更急了：“没有的事！谁瞎说的？那玩意儿又偏又毒，根本没人要！姑娘您肯定是听错了！我们店小，从不进那种邪门东西！”
他几乎是在抢白，语气里的抗拒非常明显。
白芷看着他，不再问了。她点点头，拿起包好的药材：“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多谢了。”
她转身，不紧不慢地朝店外走去。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伙计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走出店门。
来到街上，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白芷没有立刻离开，她假装在旁边的摊位看东西，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那家山货店。
店里的伙计在她离开后，立刻转身，快步走向通往后院的门帘，一闪身就进去了。动作很快，带着点慌张。
白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那点怀疑更深了。这家店，肯定和“墨羽花”有关。就算现在没有，以前也一定经手过。伙计的反应太大了，不像是对待一味普通冷门药材的态度。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找个借口进去，或者绕到后面看看。
就在这时，那家山货店的后院门帘，又一次被掀开了。
这次出来的不是伙计。是一个男人，穿着深色的短褂，像是店里干力气活的人。但他出来的动作很急，一出来就左右张望，眼神锐利。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街上还没走远的白芷。
他就站在店门口屋檐下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眼睛像钩子一样，死死盯着白芷的背影。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种注视，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意味。
白芷正低头看着摊位上的东西，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她下意识地，假装无意地回过头，朝山货店的方向望去。
正好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阴影里，正冷冷地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接触。
那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愣了一下。但他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那么看着，眼神更冷了些。
然后，他猛地一转身，退回了门帘后面。紧接着，山货店那扇一直敞开的大门，被从里面“哐当”一声，迅速地关上了，还传来了上门闩的声音。
整条街的喧闹声中，这突然的关门声显得格外突兀。
白芷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店门，心里猛地一沉。
他们认出她了？还是仅仅因为她的打听而警惕？
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暖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