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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他为什么回来?(1 / 2)

秦明序垂眸看手机,等不住了,站在门前,手指敲击门把金属,轻轻的节奏,不吵人、但扰人心里发乱。

没一会儿手机跳出消息:你先走。

秦明序:你出来跟我说。

对方安静了两分钟,又发:你走吧。

一扇门内始终没有朝他走来的声音。

秦明序想了想,回她:好。

宋相宜因为联系不上她那么着急,她们有话说正常。秦明序也急,有很多想问她,但他们时间还长,不止这一时半刻。

薄云遮住了秋月,空气里的凉意从车窗缝隙流进来。可能真是喝了酒的缘故,这趟夜车秦明序开得如堕梦中。

今晚这辆奔驰他不常开,昨天落地,自己就开过一次悍马,停在酒吧地下。他回去找车,中控没翻到钱包,想起来在哪,上了楼。

包厢里,付帆还没走,又多了几个平时玩在一起的,他们这些人只有晚上最好聚。蒋容青也在其中,挺晚刚忙完公司的事,过来放松放松。

蒋容青的招呼自然,其他人未必,因着上次秦明序为女人当众揍了郑岩一拳,即使封过口,但郑岩下巴的伤就那么亮着,别人也不瞎,着意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种风流事传开了,所有人对这煞神过去种种重拾记忆,都颇为谨慎地问了声好。

秦明序谁也没应,在桌上拿了钱包,转身就要走。

付帆叫住他,“秦明序。”

秦明序看他,付帆先保证:“我没告诉任何人。”而后又问:“她怎么样?”

“还可以。”

付帆点点头,不知道问什么了,多少对戚礼有点歉意,又喝了一口酒,消解尴尬似的,随口问:“你又去哪?”

“回去找她。”秦明序说,歪了下头又觉得不完整,起码这次和过去六年的很多次含义不同,便补充道,“结婚。”

蒋容青猝不及防,一口轩尼诗喷了出去。

原本气氛挺热的包厢此刻鸦雀无声,秦明序声音不大,不是宣布,但这两个字在他们之间太刺耳了,一般都由双方长辈说出口,怎么也得是先传出联姻的消息,按两家都顺的风水规矩定日子,再从订婚开始,签婚前协议,把双方的筹码撂个清楚,再扯那道证。

比如说付帆,和许家就到了定日子这步,该和许小姐见面吃个饭了,但他忙这忙那,还没应过。他有空了,许小姐又忙,总之就碰不到一块。

回到现在,所有敢看的不敢看的目光都聚在秦明序身上,连付帆都失态,愕然:“你他……”

他想问你把婚姻当儿戏?可秦明序明显不是个儿戏的样子,他无话可说。

秦明序真不是开玩笑,他看过了,今年公历九月六是中元节,七号诸事不宜,八号宜嫁娶。定下来,越快越好,心念在秋夜里像春草抽芽,越来越磅礴,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蒋容青终于缓过来了,一脸震惊:“发生什么了?”

他们打什么哑谜?怎么他就忙了几天,天都变了。

蒋容青看看无语气仰的付帆,没有傻到问对方是谁,还能是谁。他问秦明序:“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说:“怕戚礼来不及。”

怕?这可太不秦明序了。蒋容青睁大了眼睛,又问:“她怎么来不及?”

他像个傻子似的发问,对面俩人也不正常。付帆揉揉发疼的额角,避开其他人,用口型说,孩子。

蒋容青还了他一个口型:我靠!

他失声向秦明序:“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他们是随随便便能搞出孩子的人吗?对方是戚礼,用膝盖想秦明序也不可能让她打掉。但不打掉就得有个说法,戚礼性子那么硬,不可能不清不楚地给他养孩子。这么看好像也只有结婚这条路。

蒋容青相较于付帆来说,对这通逻辑接受尚可,点了点头,压惊似的喝了一口酒。

付帆气乐了,撑膝问他:“你要跟她结婚,我就问你,戚礼同意了吗?”

秦明序神色幽暗,没说话。

付帆一摊手,他就知道是这样。蒋容青又噎着了,持续震惊:“那你这不是逼婚吗?”

付帆咬着烟嗤笑,多新鲜呐,他们周围这一圈多少情人恨嫁,三儿留子逼宫,到秦明序这反过来了。

秦明序继续沉默,一向张狂桀骜的男人,此刻像孤寂的静泊。

他没什么话好说,也不是就比付帆乐观,觉得戚礼会答应他,只是现在脑子里除了这个念头就没别的了。戚礼怀了他的孩子,注定她跑不了了,这是命,她必须认。但就是因为想到了戚礼可能会拒绝,他发不出声音。

他是她生命中多余的、差劲的、可以被无情放弃的,一桩桩一件件,他在戚礼那的底气为零。

但他忍不了,还是要这么做。

即使会再一次被她伤害。没关系了,反正她孩子的父亲只会是他。

秦明序转身就走了,蒋容青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突然笑了一声。

回过头看见付帆面无表情,乐了,踢他一脚,“行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别泼他冷水了。”

有时候成年人就需要这么一个时机,否则想说的话永远张不开口,不知道在端着什么。蒋容青也没开过口,因为这么多年,像这样幸运的时机从来没有落到他的头上。

秦明序苦则苦矣,可蒋容青想要的,他都得到了。怎么能不羡慕。

他担心秦明序搞砸,给他发过去一条微信提醒:哥,记得鲜花和钻戒,求婚少哪个都不行。

想了想,又发一条:用心,别忘了说爱她。

*

关上门后,戚礼面朝着门外的方向,背影身纤肩薄。她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宋相宜出声叫她。

戚礼茫茫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那个视线走向,很明显。

宋相宜迟疑心虚地嗯了一声,是她一时情绪激动说秃了嘴。

谁知戚礼突然一下蹲在地上,手抱着头,细指插进发间,低低发出一丝崩溃的气音。

宋相宜揪着手指头,唯一念头是:完了,她搞砸了,她姐真不想秦明序知道。

蹲在地上的人说:“相宜,我生理期来了……”

“嗯。”

嗯??!

宋相宜陡然睁大眼,这不对吧。

戚礼顶着一个乱糟糟的脑袋转过身,白着脸诉说:“下船第二天就来了,特别疼,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没怀孕。”

当时戚礼整个人石化在问诊的椅子上,嘴巴僵着问:“可是我生理期有三个月没来了,验孕棒的检测结果是两条杠。”

医生镜片后一双眼有点不耐,说:“验孕棒的准确率是95%到99%,操作方法和保质期都会影响结果。血已经抽过了,你的指数比普通人略高,但确实没怀孕。再说你什么时候验的,第一时间怎么不来医院查呢?”

戚礼张了张口,难得气虚,“工作……比较忙。”

医生对这种年轻人见怪不怪了,仗着年轻不把自己当回事,总觉得工作比身体重要。她在电脑上敲病例,说:“你气血双亏。身体里都没血,生理期怎么来啊。”

“啊?”

“你看看这几个指标。”医生拿笔给她指,“这已经是亚健康了,你才多大?早上照镜子看看,脸上都没红晕了,还以为自己天生这么白呢。”

戚礼坐得端正,手放在腹部,垂头,老老实实地听这位毒舌医生批评。

医生继续敲病例,“持续发烧就是身体给你的信号,说明你免疫力已经下降了。”

她有最自律的生活作风啊,忍不住小声辩解:“我平时还是比较注意养生的,从来不吃夜宵,外卖很少吃都是自己做饭,连冰箱里的冰水也不喝,一直都是常温和热水。”

医生看都没看她,“不喝冰水,但是喝冰咖啡和冰酒,不吃夜宵,然后熬夜。”把个脉全出来了。

戚礼深深低下了头。

医生再清楚不过,这一上午起码有三个年轻人和她一个病因。她说:“咖啡会加重缺铁性贫血,以后别喝了。”

戚礼刷地抬头,她不能没有咖啡因。她尝试讨价还价:“我以后少喝,不加冰了。”

医生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打出一张药单,递给她,“去一楼窗口拿药,再上来。”

戚礼慢吞吞站起身,一手拿药单,一手下意识摸着肚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又问:“真的不用拍个b超之类的吗,我偶尔觉得它在肚子里踢我。”

医生口罩上方的眼睛睇过来。戚礼低头,“好的。”

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