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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他为什么回来?(2 / 2)

戚礼在楼下排队,站着排,坐着等,神态都是滞涩的。

要在她已经准备好迎来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告诉她,其实她并没有怀孕。她当然有很多轻松,但也有一点迷茫和……空落落的,心口能听到回音。

那点连结没了,就像游轮彻底驶离港口。命运向她开了个玩笑,验孕棒1%到5%的概率,向她证明,离开的就是离开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再拿药上楼之后,戚礼就沉默了很多。

医生翻检着药品,和她说服用事项。临了问她一句:“你是在备孕吗?”

没怀上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戚礼愣了下,不知怎么小幅度点了头。

“你老公呢,没跟你一起来?”

戚礼说:“……他是海员,不怎么在家。”

医生了然,那就能理解了,告诉她:“你真得注意了,不光是缺血的问题,检查结果显示你促卵泡素含量略高,已经超出了月经期间的波动范围,而且你本身就是虚寒体质,受寒受冷都不行,冬天不好过,容易手脚冰凉,这么下去,别说这次没怀上,以后也难。”医生挺严肃地看她一眼,“我不是在吓唬你。”

戚礼恍然,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容易怀孕吗?

“回去先食补,多吃肉蛋奶,早睡早起。给你开了方,过两个周期再回来复查。”

“谢谢医生。”

从来没想过她身体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戚礼走到医院花径旁边的长椅边,在明媚的阳光下坐了好一会儿,呆望着这时节尚且鲜绿的草地。

体感上,肚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了。命运让她放下,不要卷在过去中沉溺不清,这应该是她的幸运。

与此同时另一个噩耗是,她可能很难当一个妈妈。

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是未来的事,戚礼通常不会提前焦虑,可她脑子里就是翻来覆去在想,仿佛刚才失去了一个真实的孩子。

也不是需要疗伤,就是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封闭一会儿,调整心情。

在酒店住了两天,生理期折磨得她只能昏睡,三个月没流过血,这一次来势汹汹,直到心都掏空了。特别疼的时候,只能侧躺蜷缩。房间里温暖,被子里温度只有薄薄一层,靠暖宝宝撑着。休息过了,起来点很多很多肉吃,吃到喉痛发紧,一阵一阵想吐。

她早睡早起,严格执行健康的作息和食谱,到最后都有些麻木。

事实证明,没什么过不去。

戚礼庆幸,还好没有告诉别人,这种程度的挫折放在她整个光辉人生中不足挂齿,她只是想荒废几天时间,养养这具过度劳累的身体。

现在告诉她,秦明序不仅回来,还得知她“怀孕”了。

明明撑过这几天就行了,这些尴尬事可以当成从来没发生过,就差那么一点点。戚礼绝望了,她就没这么失策过,看到秦明序那刻,她震惊、惶恐,心口剧跳,竭力压制的死水活了,那么点心虚明晃晃浮现出来,好像她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

他一出现,让她这两天痛苦的努力付之一炬。

宋相宜手指对戳,心虚地安慰她,说不是故意的。戚礼脸砸在被子里,闷闷说:“没事,不是你的错。”

一道乌龙,解释一下就行了,她就是需要缓一缓。

她起来抱了抱宋相宜,叹息:“对不起,让你着急了。”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她终于是顾不上别人了。

宋相宜嘴一撇,眼睛红红的抱住她,心疼死了。

“姐,你跟我回去吧,总裁在家里等我们呢。”

戚礼笑笑:“好,明早就退房了,我和江因约了出去。”

戚礼怎么可能一直陷进情绪的沼泽出不来。

只不过晚上的时候,躺在酒店床上,她翻来覆去又难以睡着。她侧躺着,心里涨涨的,不真实,像幻觉。她起身去卫浴,出来时转身拉开了门,往外看了一眼,走廊空无一人。

戚礼无声关门,又躺回床上。

“相宜。”她语调轻轻的。

“唔?”宋相宜半梦半醒应了声。

“你去找他的?”戚礼轻声问完,慢慢翻身过来,手垫在脑袋下方,看着阖眼的妹妹,“你在哪找到他的?”

“酒吧。”宋相宜咕哝说。

戚礼睫毛轻动,喃喃问出口:“他为什么会回来?”

宋相宜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睡熟了,一声也没出。戚礼平躺回去,望着天花板,又问了一遍,“他为什么回来?”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戚礼合上眼睛,在今晚做了个美梦。

再睁开的时候,梦醒了,窗边尽落朝阳。她看着帘子间透过的金色光线,有点愣。

她昨晚睡得时间不长,但很饱满,托梦里那个怀抱的福,她彻底好了。

*

暖调的飘渺霞光,在天边横亘出一条令人迷醉的纱缎。

秦明序靠在车门,在这样的朝霞底下,颤抖着手指点着了一根烟。他吸了一口,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心绪久久难平。

他一晚没睡,Graff的线下门店也亮了一晚,紧急调来的那颗钻石,品质极高,枕形切割,重工镶嵌,足有11克拉。

它不是一颗真正的成品钻戒,却依然美得耀眼夺目。

来不及了,要是想给戚礼这颗钻石,一晚上的时间,就只能这样。门店配了一个铂金戒托,暂时嵌上这颗钻石,套在小猫的脖颈上。待日后再去定制合适的款式和戒围。

秦明序把小猫攥进手里,指腹搓着小脑袋,甚至攥出汗潮。

抽完了一根烟,他上车,把略大于一般戒指盒的丝绒礼盒放到储物格,发动了车子。

经过第二个红灯时,秦汀白来了电话。

两人没有寒暄的过程,她直接说:“我听说了,你这次损失不少。”

秦明序没说话,没必要说。她根本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得到了什么。

秦汀白似乎是笑了,“怎么样,外边混不下去了,来司恒吧。”

又开始游说他。秦明序面无表情超了一辆车。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位置不错,之前那份合同我做了改动,司恒2.9%的股权,你签了就是你的,也能给你这次挽回点损失。”

秦明序冷笑一声,秦汀白听见了。

拿郑家一块堪比地王的地皮,就多换来0.3%的股权,他这个大姐还真是合格的商人。

秦汀白叹了口气,估计这次也是谈不成了。

谁承想秦明序突然说:“送来吧。”

秦汀白少见的一愣,“什么?”

秦明序勾着唇,语气上很不耐烦的啧一声:“合同,让你秘书亲自送到弥森的总裁办。”

秦汀白静了两秒,忽地笑了:“吃错药了?”

秦明序转头看了眼储物格里的小猫,神气兮兮,颈间一颗大到夸张的钻石。后座一捧玫瑰,满车厢的香气盈满鼻腔。他又转回去看路,说:“不走了。”

秦汀白点点头,“确定了就好,以后别再做那些事,你在国内不是一个人,还要顾着秦家。”

秦明序说:“顾你们干什么,我有我自己老婆。”

秦汀白呛了一下,把水杯放到桌上,“你说什么?”

秦明序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停在酒店楼下,他动了动脖颈,拿起那个盒子,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想起店里SA的话,没有女人会拒绝这颗钻石。

秦明序唇抵着小猫头亲了一下,下车。

没等上去,他就看到了戚礼。

她今天很漂亮,长发别在耳后,浅灰色的半身裙显得她温柔又知性,身段凹凸,秦明序刻意在她的腹部停留,刚扫下去,下一秒一道飞扑过去的身影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江因一个熊抱把她逼得后退两步,两个人都在笑。秦明序倏地锐了眼睛,刚要上前,看到江因身后含笑的挺拔男人,目光猛然一顿。

江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