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彦的妙计就是让九方无恒假扮成司马氏,代她去公堂与何小毛对质。
我心里暗自好笑,亏他能想出这么个点子,就凭无恒这模样,让他扮女人,绝对能以假乱真。
九方无恒一听要让自己扮女人,一开始还有些半推半就,他举着兰花指,紧张又娇滴滴地说:
“先生……先生让小的扮女人倒是无妨,可是小的眼拙嘴笨,不会说话,万一到了公堂之上露出马脚,坏了张先生的大事,可如何是好呀?”
程彦安慰道:“你怕什么,到了公堂,你就跪在那里,不要说话,只一口咬定不认识何小毛,断无奸情,就行了。高老板,多谢了。”说完,拿出三百文钱,交给了高老板。
你还别说,挽了发、化了妆、穿上女人衣服的九方无恒果然婀娜多姿、楚楚动人,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媚眼含春、娇柔可爱。
程彦瞧着,眼睛一亮,开口道:“快过来走两步,看看身段。”
无恒于是依主子所言,扭了几步。
嘿!还真跟妙龄女子没啥区别。
书意站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家伙,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啊!”
“怎么样?程先生,您看可还满意?”高老板满脸堆笑,上前问道。
“高老板手艺精湛,确实不错。”程彦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夸赞。
众人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去张家。
张荩早已备好轿子,让无恒坐了进去,一行人朝着县衙出发。
到了县衙,张荩搀扶着无恒走进堂中,双双跪下。
王远坐在堂上,开始审问无恒:“堂下之人可是司马氏?”
“正……正是民妇。”无恒心里紧张得要命,拼了命地吊着嗓子回答。
“你看看旁边这人,是不是你的相好何小毛。”
“启禀大人,民妇只有丈夫张荩,并无其他相好,压根儿就不认得此人。”
“巧心!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说!你我明明有私情已久,怎么装作不认识我?”
何小毛在一旁装模作样,一口一个“巧心”喊个没完。
无恒被他喊得心烦意乱,躲闪不及,干脆直接恢复男人嗓音,吼道:
“别喊了,你好好瞅瞅,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巧心!”
明明是副女子模样,这会儿却突然冒出个男人的声音,何小毛吓得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转头瞧见旁边的张荩正满脸喜色,一脸看笑话的模样,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被骗了,张荩弄了个假新娘来诈自己。
王远见状,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何小毛!你根本就不认识司马氏,竟然谎称与她通奸,污蔑他人清白,来人!给我上夹棍!”
何小毛哪里经得起大刑,没一会儿就扛不住了,道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