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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荒诞而合理,自由的海王(1 / 2)

“放轻松。”哈迪斯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隔空点向女巨人的腹部。

他的力量无声蔓延,追溯起那突如其来的生命奇迹源头。

神力穿透时间的薄纱,回溯到她沉睡于洞穴中的那个夜晚。

景象在哈迪斯的神识中飞速倒流——女巨人沉静的睡颜,洞穴内原始的黑暗与寂静,然后……时间继续向前,景象定格在女巨人入睡之前。

一个……人类男性。一个隶属于青铜时代的、显然是在狩猎或战斗中与队伍失散的战士。

他误入了一个巨大的“洞穴”。

夜晚的寒冷、孤独,或许还有战斗后残余的兴奋与对死亡的恐惧,混合成了一种难以排解的躁动。

在黑暗的洞穴中,这个人类被厄洛斯的力量吸引,却又无处发泄。

最终,他使用自己的双手,进行了一项本能的、原始的手工艺活动

随后,人类离去。

女巨人继续在此沉睡。

她强大的、与大地紧密相连的生命力,与洞穴中的手工艺品产生联系,并在她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开始了生命的孕育。

哈迪斯:“……”

即便是以他古井无波的心境,在清晰无比地“看”完这整个荒谬的受孕过程后,也不由得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

这并非神迹,并非诅咒,甚至算不上什么阴谋。

这只是一连串极其偶然、又……合乎逻辑的巧合。

一种低概率的、近乎滑稽的意外。

女巨人看着哈迪斯沉默不语,更加害怕了,独眼中泪水涌得更凶:“冥、冥王陛下……到底……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是不是要死了?”

哈迪斯看着这个莫名怀上身孕、哭得像个迷路孩子的女巨人,罕见地感到一种……类似于“无语”的情绪。

这种情绪无关负面,更像是一种对世界荒诞性的纯粹认知。

“你无需恐惧,也非疾病或诅咒。”哈迪斯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若仔细听,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极其微妙的、难以察觉的顿挫。

“你只是……被动地汲取了一点……人类的…”

他选择了一种相对委婉,但符合事实的说法。

女巨人茫然地眨着独眼:“人……类?那……那我肚子里的孩子……”

“它将是一个混血巨人。”哈迪斯陈述道。

“拥有人类的部分特质,以及你的巨人血脉。其未来,取决于它自身的选择与造化。”

女巨人似乎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依旧困惑:“半神……可,可是怎么会有人类能让我……”

“细节无需深究。”哈迪斯打断了她可能穷追不舍的疑问,那过程实在不便向这位懵懂的女巨人详细解释。

“既然生命已然孕育,便是世界循环的一部分。好生将养,待其诞生,若愿入冥府体系,可来寻塔纳托斯或修普诺斯报到。”

说完,哈迪斯不再停留。

身影缓缓消散在原地,留下依旧有些懵懂、但至少不再恐惧哭泣的女巨人,独自消化着“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半神孩子的母亲,而父亲可能是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类”这个惊天消息。

离开山谷,哈迪斯继续他的游荡。

咸涩的海风拂过悬崖,带着永无止息的潮声。

哈迪斯的身影出现在这片与冥府截然不同的、充满动态生命力的边界。

他的目光落在海滩上。

波塞冬,他的兄弟,海洋的主宰,正背对着他,蹲在湿润的沙滩与浪花的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