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边市(1 / 2)

北镇抚司百户所,气氛凝重。

王十三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峻,千户欧阳钟派他去调查一个武师势力,此江湖武师在当地强行收徒,鱼肉百姓,为恶一方,草菅人命。百姓们苦不堪言,却又敢怒不敢言。

“大人,这案子颇为棘手。这武师名叫赵雄,在江湖上有些名号,听闻武功高强,身边还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平日里横行霸道,官府多次派人前去查办,都被他给挡了回来。”一名小旗上前,恭敬地禀报道。

王十三微微皱眉,将文书重重地拍在案上:“岂有此理!朗朗乾坤,竟容这些恶徒肆意妄为。此事我北镇抚司定要管上一管,还固安县百姓一个太平。”言罢,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传令下去,即刻点齐人手,前往固安县。”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便抵达了固安县。

王十三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换上了便服,带着几名亲信在县城里暗访。

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听到的都是百姓们对赵雄的怨声载道。一位老者拉着王十三的手,老泪纵横:“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赵雄每日在县里强收徒弟,稍有不从,便是一顿毒打。还霸占了我们的田地,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活啊!”

王十三心中怒火中烧,暗暗发誓定要将这恶徒绳之以法。经过一番打听,他们得知赵雄今日正在城西的空地收徒,便决定直接前往空地,将他缉拿。

空地上,赵雄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正对着一群百姓大声吆喝:“今日是最后一日收徒,你们谁要是再不报名,可别怪我不客气!我赵雄的武功,那可是远近闻名,拜我为师,是你们的福气。”

他的身边,一群手下手持棍棒,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百姓,只要有人稍有不满的神色,便立刻上前威胁。

王十三等人悄然混入人群,王十三使了个眼色,手下们便不动声色地分散开来,将空地团团围住。王十三大步走上前去,朗声道:“赵雄,你可知罪?”

赵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面前放肆,知不知道这固安县是谁的地盘?”

王十三冷哼一声:“我乃北镇抚司百户王十三,你在这固安县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我奉命带你回去。”

赵雄听到“北镇抚司”四个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神色:“北镇抚司又如何?这里可不是京城,你们别想在我这儿撒野。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些人都给我打出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的手下们挥舞着棍棒,朝着王十三等人冲了过来。王十三毫不畏惧,抽出腰间长刀,大喝一声:“杀!”便率先冲向敌人。一时间,空地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王十三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的部下也都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配合默契,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那些百姓们见有人敢与赵雄作对,纷纷躲到一旁,眼中既充满了恐惧,又带着一丝期待。

赵雄见自己的手下渐渐不敌,心中大怒,亲自提刀上阵。他身形魁梧,刀法刚猛,与王十三战在了一起。两人你来我往,刀刀相接,火星四溅。赵雄的刀法虽然厉害,但王十三的武艺更为精湛,而且他心中怀着为百姓除害的正义之气,每一招都攻得极为凌厉。

“哼,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不过,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赵雄一边抵挡着王十三的攻击,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就凭你,还不够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王十三怒目而视,手中长刀猛地一挥,使出了一招“破云斩”。这一招威力巨大,赵雄连忙举刀抵挡,但还是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王十三准备乘胜追击时,突然,空地的角落里窜出一道黑影,速度极快,朝着王十三射来。王十三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只见一支袖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是谁?”王十三厉声喝道。

黑影缓缓现身,竟是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我是赵爷的朋友,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男子冷冷地说道。

赵雄见有人来援,顿时来了精神:“哈哈,小子,这下你可知道厉害了吧!”

王十三没有理会赵雄,而是紧紧地盯着那名神秘男子。他知道,此人的武功必定不低,刚才那支袖箭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已经中招了。

神秘男子突然动了,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来到王十三的面前,手中短刀直刺王十三的胸口。王十三连忙举刀抵挡,短刀与长刀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神秘男子的力量不大,但他的招式极为诡异,每一次攻击都让人防不胜防。

王十三一边抵挡着神秘男子的攻击,一边寻找着他的破绽。他发现,神秘男子虽然招式凌厉,但身形略显单薄,力量不足。于是,王十三故意卖了个破绽,引神秘男子上钩。

神秘男子果然中计,他见王十三露出破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手中短刀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王十三猛地侧身,同时手中长刀反手一挥,砍向神秘男子的手臂。神秘男子反应极快,连忙抽回短刀,向后跃开。

“哼,想算计我,没那么容易。”神秘男子冷哼一声,再次攻了上来。

此时,空地上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王十三的手下们经过一番苦战,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赵雄的手下们死伤大半,剩下的也都纷纷投降。赵雄见大势已去,心中慌乱,刀法也渐渐乱了起来。

王十三瞅准机会,猛地一刀砍向赵雄。赵雄躲避不及,被砍中了手臂,手中长刀掉落。他捂着伤口,转身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王十三大喝一声,飞身追了上去。

神秘男子见状,想要阻拦王十三,但被王十三的一名亲信挡住。两人立刻战在了一起。

王十三很快就追上了赵雄,他一把抓住赵雄的衣领,将他摔倒在地:“赵雄,你的恶行今日终于到头了。”

赵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人,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王十三冷冷地看着他:“现在求饶,已经晚了。你犯下的罪行,必须付出代价。”说罢,他将赵雄押回空地。

此时,神秘男子也已经被制服。王十三看着眼前的两个恶徒,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他转身面向百姓,大声说道:“乡亲们,赵雄及其党羽已被拿下,从今往后,你们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跪地叩谢。王十三让人将赵雄等人押回北镇抚司诏狱,等候审问。

回到北镇抚司后,王十三将此案上报给了上级。

他深知,江湖上的恶势力层出不穷,北镇抚司的责任重大。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一方百姓的安宁,让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无处遁形。

王十三站在北镇抚司的审讯室前,面色阴沉如水。他刚结束了一场恶战,擒获了在固安县为非作歹的赵雄以及那个神秘武师。此次审讯,不仅关乎固安百姓的公道,更牵扯着背后可能隐藏的惊天阴谋。

审讯室里,烛火摇曳,赵雄和神秘武师被铁链紧紧束缚在审讯椅上,两人遍体鳞伤,却仍试图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王十三大步走进审讯室,身后跟着两名面色冷峻的锦衣卫,手中拿着各种审讯刑具,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赵雄,你在固安县横行霸道,强收徒弟、霸占田地,这些罪行铁证如山。今日,你若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王十三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审讯室里回荡。

赵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哼,要杀要剐随你便,想让我交代,没那么容易。”

神秘武师则阴恻恻地开口:“北镇抚司又怎样?我们既然敢做,就不怕你们。”

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挥手,两名锦衣卫立刻会意,拿起刑具开始对赵雄用刑。皮鞭抽打在赵雄身上,一道道血痕瞬间浮现,赵雄咬着牙,发出沉闷的闷哼声,但依旧不肯松口。

“继续!”王十三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随着酷刑的持续,赵雄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王十三示意锦衣卫停下,走上前,冷冷地看着赵雄:“早说不就好了。是谁指使你们在固安县为恶的?”

赵雄喘着粗气,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是固安县幕友郭家豪。他找到我,说只要我在县里制造混乱,收罗一帮人手,他就会给我大量的钱财,还会保我平安无事。”

“郭家豪?”王十三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让我听他的吩咐,其他的一概没说。”赵雄连忙说道。

王十三转而看向神秘武师:“你呢?和郭家豪又是什么关系?”

神秘武师依旧嘴硬:“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消息。”

王十三冷笑一声:“看来你还不够疼。”他再次示意锦衣卫用刑。这一次,神秘武师的惨叫声在审讯室里回荡。各种酷刑轮番上阵,神秘武师的身体逐渐瘫软,眼神中也露出了恐惧。

“我说,我说!”神秘武师终于崩溃,“我是郭家豪花重金请来的杀手,他说只要有人敢阻拦他的计划,就让我除掉。这次在演武场,就是他让我出手对付你的。”

王十三心中一惊,看来郭家豪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神秘武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清楚,他每次都是只交代任务,从不透露具体的计划。不过,我听他和手下谈话时提到过,好像和一批重要的物资有关。”

王十三陷入了沉思,看来必须要对郭家豪展开调查了。他让人将赵雄和神秘武师押走,自己则立刻带领几名亲信,连夜赶回固安县。

回到固安县后,王十三没有惊动县衙的其他人,而是先暗中调查郭家豪的行踪。经过一番打听,他得知郭家豪今晚正在自己的府邸举办宴会,宴请一些当地的富商和官员。王十三决定趁这个机会,潜入郭家豪的府邸,寻找证据。

深夜,王十三和几名亲信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入了郭家豪的府邸。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家丁,来到了郭家豪的书房。书房里灯火通明,王十三透过窗户,看到郭家豪正和几个人在密谈。

“这次的事情有些麻烦,北镇抚司的人已经插手了。”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怕什么?他们能查到什么?只要我们把证据销毁,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郭家豪一脸阴沉地说道。

“可是,赵雄和那个杀手被抓了,万一他们招供了怎么办?”另一个官员模样的人问道。

“他们不敢。赵雄的老婆儿子都在我们手里。如果他们敢乱说,他们的家人就别想活命。”郭家豪冷冷地说道。

王十三心中大怒,没想到郭家豪如此狠毒。

他一挥手,示意手下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家丁走了进来:“老爷,外面好像有动静。”

郭家豪脸色一变:“不好,有刺客。来人,给我搜!”顿时,整个府邸里响起了警报声,家丁们手持武器,四处搜寻。

王十三知道已经暴露,他和手下们立刻冲进书房。

郭家豪等人见状,纷纷拿起武器抵抗。王十三身形如电,瞬间来到郭家豪面前,一刀砍向他。

郭家豪连忙举剑抵挡,但他的武功远不如王十三,几个回合下来,便被王十三制住。

“郭家豪,你的罪行已经败露,今日就是你的末日。”王十三冷冷地说道。

“哼,你别得意。就算你抓住了我,你也查不出什么。”郭家豪依旧嘴硬。

“是吗?”王十三冷笑一声,“赵雄和那个杀手已经招供了,你幕后指使他们在固安县为恶的事情已经铁证如山。现在,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郭家豪听到这话,脸色变得煞白。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隐瞒。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好吧,我说。前段时间,南方运来了一批铁器。我想要将这批物资吃下,就派人劫走了这批铁器。为了掩人耳目,我才指使赵雄在县里制造混乱,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另外那个武师,是我请来对付可能出现的阻碍的。”

王十三心中大怒:“你们竟敢倒卖铁器,万一这东西去鞑靼、哈剌嗔那边,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哼,在这个世道,有钱才是最重要的。那些百姓的死活,与我何干?”郭家豪一脸冷漠地说道。

王十三不再和他废话,他让人将郭家豪押回诏狱。

王十三坐在北镇抚司的百户所内,眉头紧锁,案上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固安县幕友郭家豪轻易招供一事,始终如鲠在喉,让他难以释怀。按常理,犯下如此重罪之人,不该如此轻易就交代一切,这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来人。”王十三沉声道。

一名锦衣卫快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大人有何吩咐?”

“即刻前往固安县,密切监视知县戴广励的一举一动,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记住,一定要隐秘行事。”王十三目光如炬,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大人。”锦衣卫领命而去。

几个时辰后,负责监视的锦衣卫连夜赶回北镇抚司,神色匆匆地求见王十三。王十三听闻,立刻传他进书房。

“大人,有重大发现。”锦衣卫喘着粗气说道,“我们利用听瓮术等手段,探听到一些惊人的消息。这幕友郭家豪曾经全家老小被恶霸杀害,是固安县知县戴广励为他报了仇。自那以后,郭家豪对戴广励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王十三闻言,心中一震:“竟有此事?看来这案子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我怀疑这郭家豪是在替戴广励顶罪。”

沉思片刻,王十三决定再次前往固安县,亲自会一会这知县戴广励。

王十三一行人抵达固安县后,没有直接前往县衙,而是先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落脚。待夜深人静之时,王十三换上便服,独自一人前往县衙。他施展轻功,悄然翻过院墙,来到了知县的书房外。

书房内,灯火未灭。王十三透过窗户缝隙向内望去,只见戴广励正坐在书桌前,神色凝重地翻阅着公文。王十三轻轻敲了敲窗户。

戴广励一惊,抬头看向窗户,喝道:“谁?”

王十三推开窗户,翻身跃进书房,拱手道:“戴知县,别来无恙。在下北镇抚司王十三,深夜打扰,还望见谅。”

戴广励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原来是王大人。不知王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戴知县,固安县幕友郭家豪劫掠铁器一案,想必你也知晓。我今日来,是有些疑问想请教戴知县。”王十三目光紧紧盯着戴广励。

戴广励微微一笑:“王大人客气了。郭家豪犯下此等罪行,实在是罪有应得。本县也深感痛心,平日里竟未察觉他的狼子野心。”

“哦?是吗?”王十三冷哼一声,“据我所知,这郭家豪对戴知县可是忠心耿耿。当年戴知县为他报了血海深仇,他便发誓要以死相报。如今他如此轻易就招供,我实在是难以相信。戴知县,你说这是为何?”

戴广励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掩饰过去:“王大人说笑了。郭家豪犯下罪行,证据确凿,他招供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他对本县的忠心,那也只是私人情谊,与这案子无关。”

“戴知县,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王十三向前一步,目光如刀,“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郭家豪不过是在替你顶罪。”

戴广励脸色一沉:“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本县身为固安县知县,一心为民,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好,既然戴知县不承认,那我就自己找证据。”王十三冷冷地说道,“戴知县,你最好现在承认。若是让我查出你与这案子有关,你必将受到严惩。”

说罢,王十三转身跃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住处后,王十三立刻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大人,这戴广励明显是在隐瞒什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名锦衣卫问道。

王十三沉思片刻:“继续监视戴广励,同时在固安县展开全面调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的把柄。”

接下来的日子里,锦衣卫们四处奔走,搜集线索。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戴广励的贴身家将。

这家将在固安县犯了点小事,被锦衣卫抓住。王十三亲自审问他。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王十三冷冷地看着家将。

家将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

“哼,想让我饶你也可以。只要你如实交代戴广励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王十三说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小的只是个有一把子力气的家将而已,很多事情也不太清楚。不过,小的曾听到老爷和幕友在密室里谈话,好像提到过那批铁器。”

“他们说了什么?”王十三追问道。

“小的当时离得远,只听到老爷说‘不能让北镇抚司查出真相,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之类的话。其他的就没听清了。”侍卫说道。

王十三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他让人将家将放了,继续监视。

经过一番努力,越来越多的证明表明这戴广励和这批铁器有关。

王十三坐在北镇抚司临时设在固安县的据点内,面前堆满了关于固安知县戴广励的调查卷宗。

在梳理线索时,一则风闻引起了他的注意,据此风闻,戴广励宅中曾运出过卖疑似铁器的货物给北直隶一家名为通泽有的商号,而这笔交易的背后疑点重重,或许与戴广励一系列违法行径紧密相关。

“来人!”王十三一声令下,两名锦衣卫迅速进入房间,单膝跪地。

“即刻前往通泽有商号,把他们掌柜给我带回来,记住,务必小心,不可让他有机会销毁证据或是通风报信。”王十三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大人!”两名锦衣卫领命后,立刻起身,飞身上马,朝着北直隶方向疾驰而去。

通泽有商号内,掌柜孙禄正在与几位伙计核算账目。突然,店门被猛地推开,两名神色冷峻的锦衣卫大步走进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商号?”孙禄心中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

“我们是北镇抚司的人,孙掌柜,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锦衣卫亮出腰牌,冷冷地说道。

孙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另一名锦衣卫一把抓住。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孙禄惊恐地叫嚷道。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少废话!”锦衣卫不由分说,将孙禄带出商号,押上了马车。

一路上,孙禄忐忑不安,心中不断猜测自己到底为何会被北镇抚司盯上。他试图从锦衣卫口中套话,但两名锦衣卫始终一言不发。

马车很快回到了固安县据点,孙禄被直接押到了王十三面前。

“孙掌柜,久仰久仰啊。”王十三坐在主位上,目光犀利地看着孙禄。

“大人,草民不认识您啊,为何要抓我?”孙禄假装糊涂,跪地求饶。

“哼,孙掌柜,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说吧,你和固安知县戴广励之间的那批铁器交易是怎么回事?”王十三直截了当地问道。

孙禄心中一紧,但还是狡辩道:“大人,不过是正常的生意往来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正常生意往来?”王十三冷笑一声,“戴广励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去贩卖铁器,这本身就不合规矩。而且,据我所知,这批铁器的去向十分可疑,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孙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内情啊。戴知县说有一批铁器要出手,价格公道,我们商号就买下来了,至于他这些铁器从哪来,要做什么用,草民实在不清楚。”

王十三看着孙禄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孙掌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商号和戴广励往来密切,不可能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实交代,否则,大刑伺候!”

孙禄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北镇抚司的手段,一旦动刑,自己恐怕很难扛得住。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大人,草民交代。那批铁器确实不是普通的交易。这批货是东家直接管的,估计是为了一批特殊的人准备的,具体是谁,东家他没说。草民本就觉得此事不妥,但又不敢拒绝,毕竟我在东家手下讨生活。”

“特殊的人?”王十三心中一惊,此事恐怕远比想象中严重,“他有没有说这些铁器要送到哪里?”

“草民真的不知道,东家每次都是神秘兮兮的,只交代我们把货物准备好,到时候自有人来取。”孙禄连忙说道。

王十三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那交易的款项呢?都是怎么支付的?”

“都是用金子支付的,而且都是一些变形的金子。每次交易完,东家都会让我们销毁所有的交易记录。”孙禄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