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点了点头,看来这条线索至关重要。他让人将孙禄先押下去,待进一步核实情况。
随即王十三派人去捉拿通泽有的东家申有德,去了申有德的宅子发现除了一群仆人,他自己早就带人跑了。
王十三得知通泽有商号东家申有德跑路后,怒目圆睁,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岂有此理!这申有德分明心中有鬼。传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追上申有德!”他声音如雷,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怒吼。
一众锦衣卫领命,快马加鞭朝着申有德逃窜的方向追去。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踏破了宁静的原野。一路追到永清,终于发现了申有德的踪迹。
申有德站在一处废弃的宅院里,身边簇拥着一群身形各异、满脸横肉的恶徒。这些恶徒手持奇门兵器,眼神中透着凶狠与狂妄,显然是有备而来。
“申有德,你逃不掉了!乖乖跟我回北镇抚司,交代你的罪行!”王十三勒住缰绳,高声喝道。
申有德冷笑一声:“王十三,你别太嚣张。今日你想要抓我,可没那么容易。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申有德一声令下,恶徒们挥舞着奇门兵器,如饿狼般朝着王十三等人扑了过来。打头的一名恶徒,手持一柄狼牙镋,镋身布满尖锐的倒刺,寒光闪烁。他猛地一挥,镋刃带着呼呼风声,直取王十三的咽喉。
王十三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抽出腰间长刀,反手一刀砍向恶徒。恶徒见状,连忙用狼牙镋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王十三只觉手臂一震,心中暗自吃惊,这恶徒的力量竟如此之大。
与此同时,另一名恶徒手持双节棍,棍身裹着一层锋利的铁片,如两条灵动的毒蛇,朝着王十三的下盘缠了过来。王十三一跃而起,避开了双节棍的攻击,落地瞬间,长刀顺势劈下。恶徒连忙用双节棍交叉抵挡,却被王十三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在王十三与这两名恶徒激斗之时,其他锦衣卫也与剩余的恶徒战作一团。一名锦衣卫被一名手持蝴蝶双刀的恶徒逼得节节败退。
蝴蝶双刀小巧灵活,刀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一次攻击都刁钻狠辣。锦衣卫手中长剑左挡右格,身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但锦衣卫们训练有素,相互配合,渐渐稳住了阵脚。一名擅长轻功的锦衣卫瞅准机会,飞身而起,手中短刀刺向手持蝴蝶双刀的恶徒。
恶徒连忙转身抵挡,却露出了破绽。旁边的锦衣卫趁机一剑刺中他的胸口,恶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王十三这边,与狼牙镋和双节棍的恶徒战斗愈发激烈。
持狼牙镋的恶徒见一时难以取胜,突然大喝一声,镋法一变,招式更加凌厉,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势。
持双节棍的恶徒也趁机发动攻击,双节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让王十三难以找到破绽。
王十三心中暗自思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刀法也随之改变。他施展出北镇抚司的独门刀法,刀光闪烁,如同一轮烈日,耀眼夺目。
狼牙镋的恶徒被王十三的刀法逼得步步后退,心中惊恐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刀法,每一刀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他难以抵挡。
就在他分神之际,王十三瞅准机会,长刀如闪电般刺出,正中恶徒的胸口。恶徒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缓缓倒下。
解决了持狼牙镋的恶徒,王十三转身对付持双节棍的恶徒。此时的恶徒,心中已有惧意,但仍硬着头皮继续攻击。
王十三冷笑一声,“受死吧!”他猛地一刀砍出,这一刀蕴含着他全身的力量,恶徒用双节棍抵挡,却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双手发麻,双节棍脱手而出。
王十三趁势一脚踢在恶徒的胸口,恶徒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申有德见自己的手下纷纷倒下,心中大骇,转身就跑。王十三怎会让他轻易逃脱,大喝一声:“哪里逃!”飞身追了上去。申有德跑得气喘吁吁,却发现前方是一条死路。他绝望地转过身,看着王十三一步步逼近。
“申有德,没路了。乖乖交代你和戴广励的罪行,或许还能从轻发落。”王十三冷冷地说道。
申有德瘫倒在地,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王大人,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王十三刚要押着申有德返回北镇抚司,周遭气温骤降,一阵阴恻恻的风呼啸而过。
刹那间,一群身着黑布大衣的蒙面大汉,从四面八方如鬼魅般蹿出,将众人团团围住。他们身姿高大健硕,步伐沉稳有力,手中的链枷锤和弯刀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北镇抚司办案!”王十三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声若洪钟,厉声喝道。
为首的蒙面大汉冷哼一声,那冷哼声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却并不作答,只是简单地一挥手。
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如同一道进攻的号角。
众大汉瞬间动如脱兔,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王十三等人扑涌而来,目标直指南面被押解着的申有德,显然是铁了心要将他救走。
一名手持链枷锤的大汉率先发难,只见他双脚稳稳扎地,腰部猛地发力,抡起链枷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链枷锤沉重无比,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撕裂,发出“呼呼”的尖啸。一名锦衣卫躲避不及,链枷锤擦过他的肩膀,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数丈之外,扬起一片尘土。
王十三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怒喝一声,声震四野,身形如闪电般朝着那名大汉疾冲而去。
手中长刀顺势一挥,一道夺目的寒光闪过,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直逼大汉咽喉。大汉反应也极为迅速,猛地将链枷锤横在身前抵挡。“铛”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王十三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这大汉的力量竟如此恐怖,但他骨子里的倔强和身为北镇抚司百户的威严,让他毫不畏惧,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斗志,刀法愈发凌厉狠辣,每一刀都裹挟着必杀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其他锦衣卫也与蒙面大汉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相搏的激战。弯刀与长刀激烈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链枷锤挥舞间,不断带起阵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周围的尘土飞扬。
一名锦衣卫与手持弯刀的大汉短兵相接,弯刀的攻击极为刁钻诡异,恰似毒蛇吐信,每一次刺出都直逼要害。
锦衣卫全神贯注,左挡右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几道血痕。然而,他眼神中透着坚毅,依旧顽强地抵抗着,目光如炬,时刻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然而,这些蒙面大汉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个紧密协作的战斗机器。他们彼此呼应,形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战斗阵型,让锦衣卫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持链枷锤的大汉力量惊人,攻击范围极广,每一次挥舞,周围数尺之内都成为了危险区域,让周围的锦衣卫不敢轻易靠近;持弯刀的大汉则身形灵活多变,利用弯刀的锋利和自身鬼魅般的速度,在刀光剑影中不断穿梭,寻找着锦衣卫防御的破绽,一旦找到,便毫不犹豫地发动致命一击。
王十三与那名持链枷锤的大汉战斗得难解难分,仿佛陷入了一场永无休止的恶战。
大汉突然爆喝一声,全身肌肉紧绷,力量瞬间爆发,链枷锤如暴雨梨花般朝着王十三砸去。王十三身形灵动,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不断腾挪闪躲着攻击,同时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大汉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他的破绽。
终于,在大汉攻击的间隙,王十三瞅准时机,猛地一刀刺出,恰似一道闪电划过黑暗,正中大汉手臂。大汉吃痛,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叫,链枷锤的攻击顿时一缓。
王十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发动连续攻击,刀光闪烁,如同一轮光芒万丈的烈日,耀眼夺目。大汉被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惊恐不已,他在江湖闯荡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霸道、令人胆寒的刀法。
但其他锦衣卫的情况却愈发危急,形势急转直下。又一名锦衣卫被持弯刀的大汉瞅准破绽,一刀砍中腿部,膝盖一软,重重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剩下的锦衣卫虽然个个浴血奋战,奋力抵抗,但在蒙面大汉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围攻下,逐渐体力不支,落了下风。
他们的体力在高强度的战斗中不断消耗,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此时,申有德见局势对自己极为有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他趁众人混战之际,猫着腰,偷偷朝着包围圈外挪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王十三眼尖,瞬间发现申有德的举动,心中暗叫不好,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抓住申有德,可刚一动身,就被几名蒙面大汉挥舞着链枷锤和弯刀死死缠住,密不透风的攻击让他根本无法脱身。
“想走,没那么容易!”王十三怒吼一声,声嘶力竭,施展出北镇抚司的独门绝技。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凌厉的剑气所凝固。在这强大的攻势下,他终于逼退了身边的几名大汉。
可就在他不顾一切冲向申有德时,又有几名手持链枷锤的大汉如铜墙铁壁般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们齐声怒吼,挥舞着链枷锤,那链枷锤在空中飞速旋转,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寒光闪烁,让王十三根本难以突破。
而此时,其他锦衣卫已经几乎无法抵挡蒙面大汉的猛烈攻击。他们身上伤痕累累,有的甚至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蒙面大汉们见状,攻势愈发猛烈,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意图一举将锦衣卫彻底击溃。
王十三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申有德。但面对如此强大且配合默契的敌人,他也只能徒呼奈何。最终,申有德在那群蒙面大汉的拼死掩护下,成功逃脱。
王十三望着申有德消失的方向,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紧握的拳头关节泛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点燃。
他深知,这案子背后的牵连之广、内幕之深,远远超乎了最初的想象。
申有德与那群神秘蒙面人的关联,以及他们背后隐藏的势力,就像一团浓重的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亟待驱散。
可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和身为北镇抚司百户的使命感,让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在他看来,揭开真相、将罪犯绳之以法,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稍作整顿,王十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便带着手下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再次返回申有德的住所。
此时正值午后,日光炽热,申府却一片死寂,往日的热闹喧嚣已荡然无存,只剩空荡荡的庭院和紧闭的朱漆大门,散发着诡异的静谧气息。
门前的石狮子落满灰尘,仿佛也在诉说着主上的仓皇出逃。
王十三翻身下马,站在申府门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高声下令:“把府里剩余的仆人一个不漏地全部抓起来,记住,任何细节都别放过!对这住所展开地毯式、全方位的深入搜查,哪怕是一只蚂蚁洞,都要仔细查看!”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锦衣卫们迅速行动起来,训练有素的他们就像一群嗅觉敏锐的猎犬,瞬间冲进申府的各个角落。他们熟练地控制住了申府的仆人,将这些吓得瑟瑟发抖的仆人集中驱赶到庭院之中。
这些仆人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有的甚至双腿发软,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王十三亲自带领一队精锐锦衣卫,率先踏入申有德的书房。
书房内,高大的书架林立,摆满了各类书籍、账本以及一些古玩摆件。
王十三眉头紧锁,眼神犀利如鹰,开始仔细翻阅每一本书籍,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关键线索。他的手下则在一旁一丝不苟地检查着书桌、柜子等家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秘密的角落,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缝隙,他们都要用手去摸索一番。
突然,一名锦衣卫在书桌底部一处隐蔽的角落前停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赶忙招呼王十三:“大人,快来看看!”王十三快步上前,只见那名锦衣卫小心翼翼地从黑影下捡起木盒。木盒表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还镶嵌着几颗彩色石头,在夜光的射处丝丝光芒。
王十三双手接过木盒,神色凝重,他轻轻拂去盒盖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金银货币。
这些金银货币中,一部分类似大明的银锭,呈元宝状,两端高高翘起,中间束腰,只是与大明银锭相比,这些元宝形金银货币在造型上显得更为粗犷豪放,线条简洁流畅,少了许多精致细腻的修饰,给人一种原始而又质朴的感觉。
王十三拿起一枚银锭,放在手中反复端详,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暗自思忖:这些银锭的工艺和风格如此独特,明显与大明不同,申有德到底与哪些势力有勾结?这些银锭又有着怎样的来历和用途?
带着满心的疑惑,王十三带领众人继续搜查。他们来到卧室,经过一番仔细搜寻,终于在床榻下一个隐秘的地窖入口处,发现了端倪。
两名锦衣卫合力搬开沉重的石板,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王十三点燃火把,率先走下地窖。
地窖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箱,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王十三蹲下身子,用力打开木箱,里面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又是一批金银货币。
这些货币的样式更加奇特怪异,有一些像西域的钱币样式,为圆形薄片,有的中间有孔,有的无孔,上面铸有哈剌嗔的文字、奇异的图案或神秘的部落徽记。
王十三看到这些货币,心中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的预感得到了证实,申有德极有可能和哈剌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拿起一枚铸有哈剌嗔部落徽记的钱币,借助微弱的火光,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图案和文字。那徽记雕刻得栩栩如生,那些哈剌嗔文字弯弯曲曲,神秘而又陌生,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王十三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命令手下将搜查到的金银货币全部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作为至关重要的证据。
随后,他又对申府的仆人们进行了简单的审讯。然而,这些仆人们大多惊恐万分,一问三不知,表示对申有德的秘密一无所知,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对于申有德的生意往来和那些神秘的活动,他们全然没有头绪。王十三虽然心中失望,但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们,只是让人将他们押回北镇抚司,以备后续更深入的调查。
一切安排妥当后,王十三带着搜查到的证据和审讯记录,快马加鞭赶回北镇抚司。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金银货币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他深知,此案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倒卖铁器案件,而是涉及到了国家安全和边境稳定。如果不能尽快查明真相,采取有效的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百姓可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大明的江山也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回到北镇抚司后,王十三径直来到千户欧阳钟的办公地点。此时的欧阳钟正在处理公务,看到王十三匆匆赶来,神色凝重,脚步急促,心中不禁一紧,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大人,发生了什么事?看你如此着急。”欧阳钟放下手中的公文,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王十三,关切地问道。
王十三定了定神,将申有德逃脱、再次搜查申家以及发现金银货币的经过,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向欧阳钟汇报。
欧阳钟听得十分认真,眉头随着王十三的讲述越皱越紧。
当王十三提到那些带有哈剌嗔印记的金银货币时,欧阳钟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拿起一枚铸有哈剌嗔文字的钱币,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担忧。
“看来,此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申有德与哈剌嗔勾结,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些金银货币又与他们的计划有什么关联?”欧阳钟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欧阳大人,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必须尽快展开调查,查明申有德与哈剌嗔的具体勾结情况,以及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时间紧迫,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王十三急切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欧阳钟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你说得对。此事关系重大,我会立刻向上官汇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上官指示下来,我们再继续行动。记住,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任何人泄露风声。”
王十三领命后,退出了欧阳钟的办公室。他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将更加艰巨,如同一场艰难的战役摆在他的面前。
之后欧阳钟派人继续监视固安知县戴广励,王十三则被派去大同府边市调查哈剌嗔人的情况。
王十三骑在一匹浑身乌黑发亮的骏马上,身姿挺拔,眼神坚毅。
身旁二十个锦衣卫,个个身着交领短衣,腰佩长腰刀,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刃。
他们一路向北,风驰电掣,马蹄声急,踏破了昼夜的宁静。
为了尽快赶到大同府边市,他们披星赶月,马不停蹄,每到一处驿站,便迅速更换马匹,片刻都不耽搁。
一路上,干粮冷水充饥,实在困倦了,便轮流在马背上打个盹。
整整三天,他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终于,远处大同府边市那高大厚重的围墙,在夕阳的余晖中隐隐浮现。
刚到边市入口,一股嘈杂的声浪便汹涌袭来,马嘶、骆驼的叫声、商人的吆喝、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王十三心中暗自感叹,这大同府的边市,竟有着如此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的马粪味、羊肉膻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茶香、香料味,都是边市独有的气息。
踏入边市,宽阔笔直的主干道上车水马龙,大明的商人们身着长袍,头戴方巾,精明的目光在货物与顾客间来回游走;哈剌嗔商人则骑着高头大马,身着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皮帽下的眼睛透着草原的豪爽与不羁,他们的马匹和骆驼身上驮满了来自北方草原的货物。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中原传统的砖木结构房屋,飞檐斗拱高高翘起,精美的木雕与彩绘诉说着工匠的精湛技艺;毛毡搭建的帐篷式店铺则充满了草原风情,它们紧密相连,像是一片移动的毡房群落,方便哈剌嗔商人随时拆卸迁移。
王十三目光如炬,一边走一边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远处,管理机构的建筑宏伟坚固,厚实的砖石外墙彰显着威严。
门口的广场上,几队士兵步伐整齐地巡逻着,他们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广场上还堆放着一些大型货物,有来自中原的瓷器、茶叶,也有草原上的毛皮、药材,这些货物都被精心地包裹着,等待着一场场交易的达成。
“你们分散开来,暗中留意可疑人物和异常交易,尤其是与哈剌嗔有关的。一旦发现,立刻回报。”王十三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对身旁的锦衣卫们吩咐道。
众人领命后,迅速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像隐匿在暗处的猎手,分散在边市的各个角落。
王十三自己则朝着马匹交易区走去。只见一群哈剌嗔商人正牵着高大健壮的骏马,在阳光下炫耀着马匹的优良。
“大人,您瞧瞧这马,纯种的草原良驹,跑起来那叫一个快,耐力还特别好!”一个满脸胡须的哈剌嗔商人看到王十三,热情地迎了上来,拍了拍身旁骏马的脖颈,那马仰头嘶鸣,四蹄刨地,尽显活力。
王十三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马的光滑脖颈,又仔细查看了马的牙齿和四肢,随口问道:“这马怎么卖?”
“大人,您要是诚心要,给这个数。”哈剌嗔商人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一百两?太贵了!”王十三眉头一皱,故作惊讶道,“我看这马虽好,但也不值这个价。”
“大人,这可是一等一的好马,一百两已经很便宜了。您看看这马的骨架,再瞧瞧这精气神,寻常马匹可没法比。”哈剌嗔商人连忙解释,眼神中满是急切。
王十三与他讨价还价了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他心中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并非买马,而是寻找与申有德和哈剌嗔有关的线索。
离开马匹交易区,王十三又来到生活用品交易区。这里摆满了来自中原的精美瓷器、色彩斑斓的布匹,还有各种日常用品。一群哈剌嗔妇女正围在一个摊位前,挑选着布匹。
“这布真好看,就是太贵了。”一个哈剌嗔妇女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一匹绸缎,眼中满是喜爱。
“大嫂,这可是江南的丝绸,质地柔软,颜色又鲜艳,这个价已经很实惠了。您再看看这绣工,多精致啊。”摊位掌柜笑着解释道,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匹布展开,展示上面精美的刺绣。
王十三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感叹这边市贸易的繁荣。然而,他的目光始终在人群中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留意到,人群中有几个哈剌嗔人虽然穿着商人的服饰,但举止间却透着一股警惕,眼神不时地在四周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走着走着,王十三来到了一家茶馆。茶馆里坐满了人,茶香四溢,商人们在低声洽谈生意,当地人则在闲聊着家长里短。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茶,静静地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听说最近哈剌嗔那边不太安稳,会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啊?”一个中年商人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满是担忧。
“谁说不是呢,希望别出什么乱子,不然这生意可就难做了。我还囤了不少货呢,要是卖不出去,可就亏大了。”另一个商人附和道,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王十三心中一动,正想仔细听听,却见一个锦衣卫悄悄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十三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起身,跟着锦衣卫离开了茶馆。
原来,有锦衣卫在边市的一家客栈里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操着一口流利的哈剌嗔语,行为举止十分谨慎,进进出出都刻意避开旁人的目光。
王十三带着几名锦衣卫迅速赶到客栈,将那几个人的房间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王十三厉声问道,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
那几个人脸色骤变,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王十三等人扑了过来。一场激烈的打斗瞬间爆发,王十三和锦衣卫们迅速抽出武器,与对方展开了殊死搏斗。
客栈里顿时乱作一团,桌椅被打翻,瓷器摔得粉碎。王十三身手敏捷,他身形一闪,避开了敌人的一刀,反手一刀砍去,刀光闪烁,三两下便制服了一名敌人,将他按倒在地。
“说,你们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王十三怒目而视,手中的刀架在敌人的脖子上,刀刃闪烁着寒光。
敌人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我们是哈剌嗔的商人,来这里做生意的。”
“做生意?为什么见到我们就动手?”王十三冷哼一声,眼中透着怀疑。
敌人沉默不语,眼神闪烁不定。王十三知道,他肯定在说谎。
经过一番审讯,敌人终于交代,他们是哈剌嗔的一个小部落派来的,这次来边市是为了与一个神秘人接头,至于神秘人的身份和接头的目的,他们并不清楚。
王十三心中隐隐觉得,这个神秘人很可能与申有德有关。
看来,他在这大同府边市的调查,才刚刚开始,而背后隐藏的秘密,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盖了大同府边市。
白日里热闹喧嚣的街道此时悄然无声,唯有几盏摇曳的灯笼,在夜风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漆黑的夜。
王十三和锦衣卫们暂住在一家略显陈旧的客栈里,客栈的木质结构在夜晚的静谧中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王十三坐在房间内,烛火在他面前跳跃不定,映照着他那满是思索的面庞。桌上摊放着今日调查所得的线索,他的目光在纸张上来回游移,试图从中找出那些被忽略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