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风抬手制止了他,神色平静无波,只是眼底藏着一丝复杂道:“江飞已入道境,韧性远超预期。”
“入道境又如何?”苏文清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任师兄的观澜刀,便是寻常道境高手也接不住三十招,难道还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他转头看向了凡,眼神锐利:“还是说,你二人联手,反倒被他反噬?”
“放屁!”了凡再也按捺不住,嘶吼道:“若非青冥子那老杂毛多管闲事,江飞早已成为贫僧的禅杖之下魂!还有任堂主……”他话到嘴边,却被任长风冰冷的目光狠狠慑住,剩下的怨怼只能咽回肚子,转而咬牙切齿道:“那老杂毛的实力深不可测,贫僧一时不察才遭了毒手!”
“青冥子?”苏文清与徐大智同时皱眉。这老道向来隐世不出,怎会突然插手盐帮之事?
“不必猜了,这定是花神秀留下的后手!”任长风不冷不热的说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文清又道:“黑水渡之事,我已听闻。朱元璋的人也在动了,李潜如今有锦衣卫护送,你二人不必再做无用功。”
苏文清脸色一沉,说道:“任师兄是要劝我放弃灭门之仇?”
“你这灭门之仇能报早就报了,何须等到今日?”任长风讥讽道。
“当年若不是花神秀用祖训阻拦,我早闯进宫去杀了朱元璋,报我苏家满门血仇!”苏文清脖颈青筋暴起,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任长风。
“祖训?”任长风嗤笑一声,刀眉挑得极高,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苏文清,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初你苏家遭难时,朱元璋身边不过三名护卫,你若真有拼命的胆气,夜里潜进王府并非难事。后来你入道境后,那时你若直接去取他狗命也不是没有机会,可你却为了争夺刑堂堂主之位,眼睁睁看着复仇的时机溜走,你分明是贪恋权位,怕丢了性命,倒怪起花神秀来了!”
“你放屁!”苏文清被戳中痛处,怒火瞬间冲昏头脑,周身内力轰然爆发,青衫猎猎作响:“任长风,你敢辱我!今日便让你尝尝我大须臾掌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箭般扑出,掌影重重叠叠,裹挟着撕裂经脉的暗劲直拍任长风面门。
苏兄住手!”徐大智眉头紧锁,身形一晃已挡在任长风身侧,道袍翻飞间掌法阴柔诡谲,硬生生截住苏文清的掌势。
他虽护了苏文清二十年,却绝不容许他在此刻自毁前程,更不能让盐帮高层自相残杀。
而一旁的了凡见状,眼中立刻闪过阴鸷的光芒。
他本就恨任长风偏袒江飞、折辱自己,此刻正好借苏文清的怒火发难,既能报先前之仇,又能在袁洪面前卖好。当下不再犹豫,虽腕骨碎裂无法动用禅杖,却猛的扑上前,双掌带着腐骨的阴寒攻向任长风后心,嘴里还嘶吼着:“任长风违抗帮令、私放叛党,今日便替袁帮主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