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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枪械初训生波折,师徒较技显真章(1 / 2)

话说日头渐渐爬到了中天,又缓缓向西倾斜,像个慵懒的旅人歇够了脚,慢悠悠地往山后踱去。演武场上的阳光也从金灿灿变得柔和了些,像一层揉皱的薄纱洒在青石地上,映出众人忙碌的身影——星宿们的衣袍边角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尘土;猴兵们的草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鞋帮上还沾着清晨的草露;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火药味,混着远处田埂里刚收割的谷物清香,还有猴兵们身上的汗味,酿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玄女抬手看了看日晷,那铜制的圆盘被晒得微微发烫,指针被阳光镀上一层暖金,像根熔化的金丝,清晰地指向未时三刻。她从袖中取出泛黄的训练表,表边角已被磨得有些毛糙,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透着股郑重。指尖划过纸面,带起细微的“沙沙”声,朗声对西方七宿和沙僧说道:“冷兵器的训练先到这里,按表上安排,接下来该练热武器了。”

奎木狼闻言,“噌”地一声将手中的长刀插进刀鞘,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清脆的轻响,像琴弦被轻轻拨动。

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汗珠滚落时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掉了串碎钻,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玄女娘娘,您是不知道,这些猴子们,特别是那些半大的小猴崽,只要一摸住枪,就跟着了魔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非要把它拆开来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玄机。上次有一把连火铳步枪,就是被一只毛还没长齐的小猴崽子拆开了弹匣井,小爪子抱着零件扒拉来扒拉去,嘴里还‘吱吱’叫着,最后零件散了一地,怎么也安不回去,只能当废铁扔了。军火厂的老工匠瞧见了,心疼得直跺脚,骂骂咧咧地说这一把枪的料,够他熬三个通宵打十把镰刀呢,还能给花果山的猴兵们每人配一把!”

玄女听后,眉头微微一蹙,像平静的水面被投了颗小石子,语气也严肃了几分:“那你们可得看紧了,千万别再让他们乱拆。造枪可不是件容易事,一根枪管得用精铁反复锻打三天,烧红的铁块在铁砧上被锤子砸得‘叮叮当当’响,火星溅到地上,能烫出一个个小黑点,三天下来,工匠的胳膊都能累得抬不起来;枪身的机括要打磨七天才能顺滑,工匠们得用细砂纸蘸着机油蹭,手指磨得发红,甚至渗出血珠,才能让扳机扣动时只有‘咔嗒’一声轻响,听着心里敞亮;就连枪托和弹匣,也得两天才能做好,胡桃木削出贴合手掌的弧度,得用砂纸磨上百遍,摸起来像婴儿的皮肤般光滑。水帘洞内的军火厂,炉火烧得再旺,工匠们轮班倒着干,一天拼尽全力,一周也只能生产十四把,每一把都浸着工匠的汗,可不能这么糟践。”

毕月乌在一旁连连点头,鬓角的碎发被风轻轻吹起,像柳叶儿在摆动,脸上的胭脂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像揉进了桃花粉,连耳坠上的银铃都跟着轻轻晃:“娘娘放心,我们都记着呢,这次定让猴兵们只练射击,不许碰拆卸的部件。谁要是敢乱拆,我就罚他去拾掇火药桶,让他闻够硫磺味,呛得他三天吃不下饭!”

孙悟空的目光在毕月乌脸上打了个转,像扫描仪似的,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牙尖上还沾着点桃肉渣:“呦,这是啥时候补的妆?早上的时候还没见呢,这眉眼描得,比天上的月牙儿还俏,怕是广寒宫的玉兔见了都得羡慕。”

毕月乌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触到微凉的脂粉,像碰到了晨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中午歇晌的时候补的。东方七宿里的心月狐新学了一种描眉的手法,说是从人间传来的,叫什么‘远山含黛’,她用细眉笔蘸着黛青粉,一点一点描在我眉上,说这样显得眼睛更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玄女闻言,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打趣的笑,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暖意:“化妆倒是无妨,女子爱美也是常情,描眉画眼的,看着也精神。可训练的时候,别教这些猴子猴孙们跟着学,他们毛手毛脚的,指不定会用什么东西往脸上抹。要是让我瞧见哪个小猴崽脸上抹了红泥当胭脂,眉毛画得像两条黑虫子,看我怎么罚你抄天条——抄个百八十遍,保管你下次记牢,连做梦都在写!”

毕月乌吓得连忙摆手,手里的帕子都差点掉地上,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像熟透的苹果:“娘娘放心,小神绝不敢!下次再也不敢在训练时想这些了,连胭脂盒都收起来了!”

正说着,参水猿、觜火猴、昴日鸡、胃土雉和娄金狗几人扛着几张长条木桌走了过来,木桌腿在地上拖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老黄牛在耕地时发出的闷哼,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捧着枪械的猴子,连火铳步枪的金属外壳被阳光照得发亮,晃得人睁不开眼;齐穹守义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反射出刺眼的光,像块小太阳;另有几个猴兵抬着沉甸甸的弹药箱,箱子边角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在敲小鼓,震得石板上的尘土都跳了起来。

他们把桌子在演武场中央摆开,将枪械一一摆在桌上,连火铳的黑色枪身泛着哑光,裂魂火力铳的银色弹链像条小蛇盘着,狙击步枪的长枪管透着冷意,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透着股子威慑力,看得猴兵们眼睛都直了。

奎木狼走上前,拍了拍手,掌心被震得发麻,像打过鼓似的:“都记好了,先检查枪械里是否还有子弹,这是第一要务,安全第一!谁要是敢马虎,别怪我军法处置!”

娄金狗他们立刻行动起来,拿起连火铳,“咔哒”一声拆下弹匣,倒过来使劲晃了晃,确认无弹后又稳稳装回去,动作行云流水;裂魂火力铳的弹链被拉开,一节节像小火车似的过筛子,眼神瞪得溜圆,生怕漏过一颗子弹;齐穹守义狙击步枪的弹匣也被卸下,对着阳光照了照,透明的弹匣里空空如也,才重新安好,指尖的动作轻得像拈着羽毛。动作虽快,指尖却稳得很,没半分慌乱,连呼吸都放轻了。

玄女看在眼里,点了点头,笑着对奎木狼说:“不错呀,奎木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注意安全了?以前可不太见你这么细致,跟换了个人似的。”

奎木狼挺了挺胸膛,胸前的铠甲片轻轻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响:“娘娘,我一直很注意安全的,毕竟枪械无眼,马虎不得。上次隔壁山头的猎户就是因为没检查枪膛,走火打穿了自己的靴子,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呢,见了人就哭丧着脸说‘大意失荆州’。”

“啥呀?”娄金狗在一旁拆台,摘下草帽扇了扇风,帽檐下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像月牙儿,“是心月狐教他的!上次他摆弄火铳时忘了卸弹,枪栓‘咔’地一声差点走火,子弹擦着心月狐的发梢飞过去,把她吓得魂都没了,脸色白得像纸。后来心月狐揪着他耳朵训了半宿,从日头落山到月上中天,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他愣是没敢吱声,耳朵都被揪红了,跟个熟透的樱桃似的。打那以后就记住了,比谁都上心,睡觉都抱着枪检查三遍!”

奎木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彩,连脖子都红了。他瞪了娄金狗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羞恼,却没反驳,只是把腰间的佩刀紧了紧,刀穗子都被攥皱了。

玄女见状,也不再打趣,正色道:“行了,开始训练射击吧。切记注意安全,枪口无论何时都不许对准人,谁要是犯了,直接罚去清理军火厂的废料堆——那里的废铁渣子能硌得人脚底生疼,走起路来像踩在刀尖上!”

“放心吧娘娘!”奎木狼大声应道,声音在演武场回荡,像敲钟似的,“交给我们准没错!保证个个练得百发百中,还一根头发丝都伤不着!”

沙僧也在一旁沉声说,手里的禅杖往地上一顿,“咚”地砸出个小坑,石板都颤了颤:“娘娘放心,我们会看好猴兵们,绝不让他们乱来,谁要是不听话,我这禅杖可不认人。”

玄女听后点了点头:“那就好,开始吧。”

话音刚落,演武场上便热闹起来。“砰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连火铳的射击声清脆短促,像过年时放的小鞭炮,“噼里啪啦”的;裂魂火力铳的连发“哒哒哒”,像急雨打在铁皮上,沉闷又密集,震得空气都在颤。夹杂着星宿们的指导声——“瞄准靶心!别手抖!枪托要抵紧肩膀,不然后座力能把你掀个跟头,摔得屁股开花!”“扣扳机轻点!别跟抢食似的使劲,跟挠痒痒似的就成,不然子弹都飞姥姥家去了!”还有猴兵们兴奋的叫喊声,“中了!我打中十环啦!比上次多了三环!”混在一起,比上午的冷兵器训练更显喧嚣,像一锅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连远处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来,在天上盘旋着看热闹。

就在这时,白衣仙子款款从山道上走来,她的素色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朵刚绽放的白莲花,裙角绣着的银丝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怀里抱着一个竹篮,篮子是细竹篾编的,透着清香,里面装着几颗饱满的秋桃,桃皮红里透黄,像抹了胭脂,还沾着几片翠绿的叶子,绒毛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像撒了层细粉。

她走到玄女和孙悟空身边,笑着扬了扬篮子,声音像清泉流过石涧:“又开始训练了?这几颗秋桃是我刚从后山摘的,熟得正好,汁水都快从皮里渗出来了,咬一口能甜到心里去,谁想吃?”

孙悟空眼疾手快,像道黄影子似的,伸手就从篮子里抢过一颗最大的,桃尖还带着点绒毛,沉甸甸的压手。他掂量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又把秋桃递到玄女面前,嘿嘿一笑,尾巴在身后得意地晃了晃,扫得地上的尘土微微扬起,像朵小蘑菇云:“师父,您尝尝。”

玄女挑了挑眉,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戏谑:“你这猴头,自己抢了大的,怎么不吃,给我做什么?莫不是这桃有什么问题?”

“师父,俺老孙这是学那孔融让梨呢!”孙悟空说得一本正经,爪子还拍了拍胸脯,胸脯被拍得“砰砰”响,“大的给师父,小的留着俺自己吃,懂规矩吧?这叫尊师重道!”

玄女被他逗笑了,摇摇头说:“什么孔融让梨?我看你是自己想吃,又怕我说你贪吃吧,找个由头罢了。”嘴上虽这么说,手却接了过来,用袖子擦了擦桃皮,蹭掉上面的绒毛,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水立刻涌出来,顺着喉咙往下滑,带着股子阳光的味道,甜得心里都暖烘烘的。她含着果肉,含糊不清地说:“算你这猴子还有点良心,至少没忘了我这个师父,没光顾着自己吃。”

“师父说的哪里话!”孙悟空咧嘴一笑,也从篮子里拿了颗稍小的,一口啃下去,桃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衣襟上,他也不在意,用袖子一抹就完事,“俺老孙一直记得你。”

白衣仙子看着两人互动,捂着嘴轻笑,袖口的银线绣成的蝴蝶像是要飞起来,翅膀都带着灵气:“上午孙悟空和我陪练得挺热闹,拳来掌往的,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如下午让您和他也陪练几招?正好让他见识见识您的厉害——他那几招野路子,也该好好打磨打磨了,省得出去丢人现眼。”

孙悟空一听,连忙摆手,耳朵都快耷拉到肩膀上,像两片蔫了的叶子:“师姐,可使不得!玄女是俺老孙的师父,哪有徒弟跟师父动手的道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不懂尊卑,没大没小的!”

玄女却放下秋桃,用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绣着朵玉兰花,眼神里闪过一丝战意,像藏着颗小火星,随时要燎原:“其实也无妨,陪练而已,又不是真打,切磋切磋才能进步。不过有个条件,别让这猴子用那些‘不要脸’的招式,什么咬人、揪尾巴的,咱们就正常切磋,比点真功夫,看看谁的招式更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