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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晨练初试格斗术,交锋再较真功夫(1 / 2)

话说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才泛起一抹鱼肚白,像一块巨大的羊脂玉被轻轻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花果山的峰峦还浸在一片淡青色的薄雾里,那雾气浓淡不一,浓处如牛乳般醇厚,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些许模糊的轮廓;淡处似轻纱般缥缈,缠绕在山腰,随风缓缓流动,像给山峦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幔。林间的鸟儿已不及待地开始叽叽喳喳地唱和,有麻雀的“啾啾”声,清脆短促,像在互相传递着清晨的讯息;有黄鹂的“啁啁”声,婉转悠扬,如琴弦轻拨;还有不知名的鸟儿拖着长音的“咕咕”声,深沉悠远,交织成一曲清脆悦耳的晨歌,在山谷间回荡。

草叶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圆润饱满,折射着初升朝阳的第一缕金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钻,闪烁不定,偶尔有风吹过,草叶轻颤,露珠滚落,滴在下方的叶片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清脆动人。

孙悟空猛地睁开眼,那双火眼金睛在昏暗的石洞里也亮得惊人,仿佛两簇跳动的火焰,将洞内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石桌上还放着昨晚吃剩的半个蜜桃,果皮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墙角的石缝里,一只小蜈蚣正慢悠悠地爬过。他打了个哈欠,那哈欠声在寂静的石洞里回荡,像小兽的低吼,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接着伸了个懒腰,骨节“噼啪”作响,从头到脚,从手指到脚趾,每一节骨头都仿佛在舒展,那声响像炒豆子一般,密集而清脆,在洞内形成一连串的回音。

从铺着软草的石榻上翻身坐起,那软草是猴兵们特意从后山云雾深处采来的龙须草,柔软如棉,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经过一夜的酣睡,草叶被压出了一个浅浅的人形。他随手抓过搭在石凳上的粗布短衫——那布衫是用山麻织的,纤维粗粝,浆洗得发白,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边缘处还能看到细密的针脚,那是母猴们一针一线缝补的痕迹,却浆洗得干干净净,带着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往身上一套,动作麻利,胳膊一伸,衣襟自然垂下,又拎过那条虎皮裙系在腰间。边缘缀着的铜环随着他的动作“叮叮”轻响,像一串小小的铃铛在歌唱,腰间还别着那根磨得光滑的猴毛束,是他随手用来清理耳垢的物件。

穿好衣裳,他大步走到树帘门外。那树帘是用坚韧的青藤和阔叶编织的,叶片宽大厚实,上面还沾着晨露,晶莹剔透,晨风吹过,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絮语,偶尔有几滴露珠滚落,滴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嗒嗒”有声,溅起细小的水花。

门外的青石板被岁月和无数脚步磨得光滑如玉,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石板上还留着些许苔藓的痕迹,湿润滑腻。他往石板中央一站,深吸了一口山间的清新空气,空气中混着松针的清香、蜜桃的甜香、野花的芬芳和湿润的泥土气息,沁人心脾,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涤荡了一遍,让他精神一振,忍不住又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枝叶微动,几片带着露珠的叶子轻轻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在地上。白衣仙子从中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素白劲装,料子是上好的云锦,质地细密,却裁得利落紧凑,袖口和裤脚都收紧了,便于行动,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玉带,更显身姿窈窕,步履轻盈。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羊脂玉簪束在脑后,玉簪温润剔透,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几缕碎发垂在耳畔,沾着些许晨露,更显清爽利落,发间还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山茶,是清晨刚摘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她手里拿着一本巴掌厚的本子,封面是用深蓝色的麻布装订的,麻布上还织着简单的云纹,纹路清晰,边角用细麻绳仔细缝过,针脚细密整齐,看着结实耐用,封面上还贴着一片干枯的枫叶,作为装饰。

“早啊,师姐。”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脸颊上的绒毛在晨光中泛着浅金色,像撒了一层金粉。

白衣仙子走到他面前,将本子递过去,脸上带着点熬夜的倦意,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眼角还带着些许红血丝,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像藏着两颗小星星:“早。你看,这就是我连夜写的格斗书,熬了大半夜,点着松油灯写的,眼睛都快花了,总算弄完了。”

孙悟空伸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纸页间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混杂着一丝白衣仙子身上特有的兰草气息,那是她常用的熏香味道。他翻了两页,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迹娟秀却不失力道,笔画之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还有不少手绘的小图,线条清晰,标注详尽,连发力时肌肉的走向都画了出来,忍不住问:“师姐,这里面都写了些啥?看着真不少,比俺老孙当年看的佛经还厚呢。”

“这里面简单介绍了战场上可能遇到的环境,比如泥泞地怎么发力才不会滑倒——得用脚尖抠地,重心放低;狭窄处怎么转身才能抢占先机——要借助墙壁的反作用力;还有敌人常见的招式,像什么黑虎掏心、饿虎扑食、双峰贯耳,都标注了破解之法和应对的要点,比如黑虎掏心要侧身避开,同时反击对方肋骨。”白衣仙子解释道,声音里带着点自豪,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拂过脸颊,“我挑了最实用的写,都是能一招制敌的法子,那些华而不实的,比如什么‘仙人指路’,看着好看没用,全删了。”

孙悟空点点头,正想再细看,头顶忽然飘过一片云彩,那云彩白得像,蓬松柔软,云头一落,玄女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落地时带起一阵微风,吹得周围的草叶轻轻晃动。

她依旧是那身素雅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云纹,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痕迹,丝线是用金线和银线混纺的,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落地时悄无声息,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地上。

“你们俩在这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隔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连鸟儿的叫声都盖过了。”玄女走到白衣仙子身边,目光落在孙悟空手里的本子上,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眼角的细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白衣仙子连忙说:“娘娘,这就是我连夜写的格斗书,正想给悟空,让他照着练练呢,也好让他下次打架能更厉害些。”

“哦?那我可得瞧瞧仙子的手笔,能让你熬夜赶出来的,定是好东西,比那天庭的兵书怕是还要实用几分。”玄女笑着伸出手,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色,指甲盖上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白衣仙子把本子递了过去。玄女接过,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一幅更细致的人体图,比昨日的更精准,连骨骼的走向都隐约可见,用淡墨勾勒出来,各个薄弱部位都用红笔标了编号,旁边详细写着攻击方式和发力要点:“目:可用指戳、掌劈,攻击时需侧身避开对方视线,借腰力送肩,指尖发力,力达指端,速度要快,如毒蛇出洞……”再翻一页,是招式图解,第一招便是“直拳”,图上画着一个小人出拳的姿势,从起势到收势都有分解,旁边写着:“直拳:拳心向下,由腰带动,拳走直线,直击对方胸腹、面门,出拳要快如闪电,收拳要疾如流星,不可恋战,以免被对方抓住破绽。”

玄女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仙子用的词真简洁,又精准。这‘直拳’两字再明白不过,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像有些招式,起个花哨的名字,什么‘力劈华山’‘神龙摆尾’,反倒让人糊涂,不知道是拳是掌,是腿是肘。说‘重拳’也不妥,力道大小因人而异,有人天生力大,轻轻一拳也重,有人力气小,再使劲也有限,容易让人误解,还是这样直白最好。”

白衣仙子笑着点头:“娘娘说的是。我也觉得,实用最重要,名字再好听,用不上也白搭。要是写‘重拳’,反而说不清,因为重拳分好多种,有从下往上的勾拳,有从侧而来的摆拳,发力方式都不一样,不如‘直拳’‘摆拳’‘勾拳’分得明白,只要照着图练,就知道怎么出,怎么发力,连初学者都能看懂。”

孙悟空早等不及了,一把从玄女手里抢过本子,翻得“哗哗”响,纸张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眼睛瞪得溜圆,像两颗铜铃,一边看一边咋舌:“师姐,你这写的部位还真是狠啊,又是戳眼睛又是踢胯的,这要是传出去,人家不说俺老孙用下三滥的招?丢俺齐天大圣的脸可咋办?想当年俺打遍天庭,靠的可是真本事,金箍棒一挥,谁不服?哪用过这些……”

玄女闻言,笑意淡了些,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你这猴子,怎么还想不通?战场上从来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也不是比谁的招式好看的地方,你的目标只有一个——活下来。活下来,你才有战斗力,才能保护身边的猴兵,才能守住这花果山;如果你牺牲了,对整个军队来说是损失,对你身后那些信任你的猴兵、对你在乎的人来说,更是天大的不幸,他们还指望着你带领他们呢。”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悠远的追忆,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声音也低沉了些:“我给你说个我亲身经历的事吧。当年在涿鹿之战,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河水都被染红了,腥味冲天。我见过一个士兵蹲在地上哭,哭得撕心裂肺,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旁边就是他兄弟的尸体,已经冰冷僵硬,眼睛还圆睁着,像是不甘心。我走过去问他:‘这位兄弟,你为什么哭?’他抬起头,满脸是泪,混着泥土,看着格外狼狈,脸上还有一道未干的血痕,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衣角,那是他兄弟的,布料粗糙,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他哽咽着说:‘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战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我没拉住他……要是我当时能再快一点,能用更狠的招,哪怕是咬他一口,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那时候我就明白,能活下来,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身边的人,所谓的脸面,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

孙悟空听着,翻书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玩笑神色也收了,眉头微微皱起,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掂量玄女话里的分量,脑海里闪过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猴兵们的面孔,然后重重地点点头,力道之大,连脖子都发出了“咔”的一声:“我明白了,师父。那俺老孙可就练了,啥脸面不脸面的,活着最重要!只要能活着,能护住弟兄们,别说戳眼睛踢胯,就是更狠的招,俺也用!谁要是敢伤害俺的弟兄,俺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

玄女见他想通了,欣慰地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像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这才对嘛,你这猴子总算开窍了,比当年那犟脾气好多了。不过你一个人练不行,得找个人陪练,不然不知道招式管用不管用,也练不出应对的反应,遇到突发情况还是会手忙脚乱,到时候可就晚了。”

“陪练?”孙悟空挠挠头,后脑勺的毛被他挠得乱糟糟的,像个鸡窝,“那谁来陪俺练啊?猴兵们怕是还不够格,俺怕一拳把他们打飞了。”

“我或者仙子都行啊。”玄女指了指自己和白衣仙子,语气轻松地说,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孙悟空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耳朵都跟着晃悠:“算了算了,俺老孙找个木桩子打打就行,木桩子听话,想怎么练怎么练,打坏了也不心疼,大不了再找一根。你们俩都是贵客,要是不小心伤了你们,俺可担待不起,到时候玉帝或者三曜姬怪罪下来,俺可吃罪不起。”

白衣仙子挑眉道:“那可不行。木桩有局限性,它不会动,不会躲,更不会反击,你对着它练,只能练个发力的架子,练不出实战的机灵劲儿和应变能力。万一真遇上敌人,他可不会像木桩似的站着让你打,人家会躲会闪会反击,还会耍诈,到时候你怎么办?傻眼吗?那可就等着被人欺负了。”

“这俺老孙当然知道。”孙悟空嘟囔着,声音小了些,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但我这不是怕嘛,万一失手伤了你们俩中的一个,那可咋整?师父您是兵法大神,师姐您功夫也厉害,可俺这拳头没轻没重的,万一控制不住……”

白衣仙子忍不住笑了,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在山谷间回荡:“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别受伤才对。我和娘娘的本事,还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你伤到。真要是被你伤着了,那我们也不用在三界混了,干脆找个山涧隐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