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踩菜’,”李狗蛋讲解着,“踩得越实,酸菜越脆。你奶奶那辈人,都是光着脚踩,说是‘脚气’能让酸菜更香。”
“真的假的?”暖宝瞪大眼睛,“那我也要踩!”
“小丫头片子,”李狗蛋笑,“等你长大再学。”
陆奶奶在旁边切萝卜条:“这些萝卜条也一起腌,酸萝卜炒肉,香得很。”她把切好的萝卜条放进另一个小缸,“给小宝儿留一坛,等她会吃饭了,给她配粥。”
中午时分,两缸酸菜都封好了。李狗蛋用泥封住缸口:“等十五天,就能开缸了。这酸菜,能吃到明年春天。”
“辛苦你们了。”叶知秋端来热乎的馒头,“快吃,垫垫肚子。”
“不辛苦。”王铁柱啃着馒头,“能为咱村的酸菜出力,光荣!”
午后,陆野带着暖宝去后山坡收野菊花。山坡上的野菊开得正盛,金黄的花朵在风中摇摆。“爸爸,这些花也能泡茶吗?”暖宝摘了朵小花,“给麦芒弟弟泡,他肯定喜欢!”
“能。”陆野把野菊装进布袋,“等会给你熬菊花粥,加两颗冰糖。”
傍晚时分,两人提着满满一布袋菊花回来。陆奶奶见了,笑得合不拢嘴:“小宝儿的菊花,够泡十壶茶了。”
夜里,陆家飘出酸菜的清香。石缸里的酸菜正在发酵,散发着酸甜的气息。陆野坐在缸边,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心里充满期待——等开缸那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酸菜配粥,该多热闹。
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寒露的菊,酿出冬日的暖。
缸里藏着希望,茶里泡着关怀,
弟弟的小脚丫,姐姐的画,
奶奶的酸菜坛,
都在说:
冬意虽寒,
有菜可温,
便是最好的暖意,
最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