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张四郎戏班众人目露凶光,便要一拥而上,如晦不敢怠慢,足尖一点戏台板,身形如箭般射向唐迎。他见那短剑仍嵌在傀儡胸膛,当即丹田内劲急转,双掌按住剑柄,指节运力,口中低喝:“起!”
只听 “嗤啦” 一声,那本被精铁暗骨锁死的短剑竟被硬生生拔起。如晦毫不停歇,手腕翻转,短剑化作两道寒光,“当!当!” 两声脆响,重重劈在傀儡铁臂之上。剑刃与精铁相击,火星四溅,震得唐迎臂骨欲裂,浑身发麻,却也借着这股巨力,将傀儡一条手臂劈得 “咔嚓” 断裂,铁皮碎片纷飞。
唐迎左臂甫得自由,当即回臂护在如晦身侧。便在此时,老妪手中拐杖如毒龙飞舞,带着呼呼风声捣向如晦心口;那白衣女子则身形一晃,匕首反握,刁钻地刺向他腰侧 “章门穴”,二人一刚一柔,配合得天衣无缝。
依依见状急欲驰援,却被那吹箫乐师与花旦拦住。乐师竹箫一点,劲风扰得她双耳嗡鸣;花旦长袖一拂,袖中竟滑出两尺软鞭,“啪” 地抽向她脚踝。更有四名武生呈扇形围上,拳脚带风,将她退路尽数封死。
“大师兄,当心身下!” 戏台边缘的慕楚突然尖声大喊,小脸吓得煞白。
如晦闻言急低头,只见那被劈断手臂的傀儡竟从腰间 “咔” 地断开,上半身仍死死缠着唐迎,下半身却如活物般扭动,悄无声息绕至二人身侧。火光一闪间,下半截傀儡衣襟炸开,露出个三尺来高的侏儒,手中托着个黄铜机关盒,指节在盒上飞快拨动 ——“嗖嗖嗖”,数道乌光激射而出,竟是淬了剧毒的飞针!
如晦反应极快,左手猛地拽过身旁的唐迎,将断身傀儡当作盾牌。“噗噗噗” 几声,飞针尽数钉在傀儡铁皮上。
可这一耽搁,老妪的拐杖与白衣女子的匕首已近在咫尺,刃尖寒气直透衣袍。如晦只觉后心一凉,暗道 “不好”,闭目待毙之际,忽闻头顶风声大作,乌云竟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扯来,瞬间遮了星月。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震得戏台木架嗡嗡震颤。两只枯瘦的手如鬼魅般从天而降,两手各伸二指,不偏不倚,恰好捏住了老妪的拐杖与白衣女子的匕首。指力到处,精铁拐杖竟微微弯曲,匕首刃口更是泛起折痕。
“师尊!” 如晦、依依、唐迎、慕楚四人同时惊呼,声音中满是惊喜。
林灵素斗笠下的蓝眼扫过戏台,阴阳脸在雷光下更显诡异,冷冷开口:“这春节大戏倒热闹,只可惜,该贫道来谢幕了。”
与依依僵持的乐师和花旦对视一眼,突然齐声怒喝:“妖道拿命来!” 二人舍弃依依,竹箫与软鞭齐出,一取林灵素咽喉,一缠他双腿,攻势狠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