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见状，猛地掰开傀儡仅剩的铁爪，接过如晦递来的短剑便要上前相助。却见林灵素身前电光一闪，一道惨白雷光自天而降，正中那花旦顶门！“噼啪” 声响中，花旦浑身焦黑，头发直竖，晃了两晃便直挺挺栽倒，再也不动。
乐师吓得一哆嗦，竹箫险些脱手，慌忙侧跳避开，脸色惊愕，双目圆瞪。
“妖道！啊 ——！” 张生在两名武生搀扶下，愤怒地嘶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戏班众人尽皆骇然，望着林灵素的眼神已满是惧意。那老妪紧握拐杖，一股热泪涌上眼眶，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林灵素，忽然仰天长啸：“小张四郎戏班，撤！” 声音嘶哑，带着无尽悲怆。
“想走？” 林灵素嘴角那半张骷髅脸咧开个诡异的弧度，“既开了场，总得演完才是。”
如晦、依依、唐迎三人默契十足，身形一晃，已跃至戏台各角，将戏班众人围在中央。那侏儒心有不甘，偷偷扣动机关盒，一枚飞针悄无声息射向林灵素 —— 谁知飞针刚到中途，竟似撞上一堵无形气墙，“当” 地弹飞。
林灵素端坐于先前阎王的座椅上，斗笠微抬，蓝眼如寒星，一动不动。
“咳咳…… 怕也走不了了。” 张生自行解开穴道咳出两口血，脸色苍白，却仍挺直了腰杆，“奶奶，跟他们拼了！” 内息激荡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老妪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三人，又看了看火光中逐渐逼近的禁军火把，声音颤抖：“孩子们，是奶奶对不住你们……”
乐师缓缓举起长笛，吹奏起一曲哀婉的调子，如泣如诉，听得人心头发紧。
“小张四郎戏班！” 张生猛地扬声，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决绝。
“在！” 戏班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没有了惧意，只剩悲壮。
“终幕，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