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也深知抵抗分子这个名头不好惹,若不妥善解决,哪怕自己在这里硬保自己的老叔,今天他老叔也是别想安宁。
犹豫再三后,二牛也是小声对老叔耳语了几句,老板唉声叹气的转身匆匆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手里紧紧攥着二百张绵羊票走了出来。
二牛一把夺过那两张一百面值的绵羊票满脸赔着笑,不动声色的就将这二百块钱塞进了林山河的上衣兜里,挤眉弄眼的说道:“这位兄弟,都是一场误会。这点小意思,全当是给您赔个不是,消消气。”
林山河冷哼一声,“既然有宽城子警署的人给你作保,那这次就先饶了你,要是以后再出这种问题,可没这么简单。”
老板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哈腰,“一定一定,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
二牛也在一旁打圆场,“好了好了,事情解决就好。”
林山河没再说话,转身大步走出了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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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走在前面,车大少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自顾自的走着。
走到一处无人的胡同,车大少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林山河的胳膊,有些痛心疾首的问道:“胖哥,胖爷!我想知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日本人霸占我们东北的土地,你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当起日本人的狗来了呢?”
林山河冷冷的看着车大少,掏出烟示意车大少抽不抽,见车大少摇摇头,就自己点了一根,吞吐良久这才说道:“大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当初日本人偷袭沈阳,张小六子像个孬种一样一枪不放,就命令他的东北军撤出关外了,国民政府面对日本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一个小老百姓又能怎么办?乱世的人命不如狗,我是给日本人当狗了,可那又怎样呢?溥仪还是前清的皇帝呢,不也一样是日本人的狗?”
林山河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车大少皱着眉头,“可你刚刚冤枉饭馆老板他们是抵抗分子,还收黑钱,这和欺压良善有什么区别?”
林山河把烟头狠狠一扔,“我也不想这样,可这世道就这样,我不收钱,就得得罪宽城子警署的人,以后在这一片还怎么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
车大少狠狠擂了林山河一拳,“你这说的都是屁话!”
林山河没有还手,而是又续上了一根烟,摇摇头,“大少,说实话,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志向,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做日本人的狗,也要做个高人一等的狗。听兄弟一句劝,退出你那个什么红党吧,别在做赤色分子了。你们那个党,日本人抓,果党也恨不得对你们除之后快,你说你们到底图个啥?”
车大少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林山河的鼻子说:“你简直无可救药!我们为的是民族大义,是把日本人赶出中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和你为了苟且偷生当狗能一样吗?”
林山河冷笑一声,“民族大义?能当饭吃吗?等你哪天饿得快死了,就知道活着有多重要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突然从胡同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日本兵追赶着一个年轻女孩跑进了胡同。
那年轻女孩神色慌张,见到车大少二人立马高呼救命。
三个日本兵背着枪,一脸的淫笑,一口一个花姑娘,就在那肆意的撕扯女孩的衣服。
车大少见此情形,立刻飞奔到女孩身前,抬脚就向一个日本兵踹了过去。
站在原地的林山河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还是看不得女孩被日本兵给祸害了,当下掏出枪,对着三个日本兵就扫了一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