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白了车大少一眼,夹了一粒花生米丢在嘴里,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呢?”
说完又夹了一筷头尖椒干豆腐,仔细打量了一下,猛的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大声喝道:“老板,你家厨子这尖椒干豆腐是他师娘教他炒的吧?”
那厨子听到喊声,拎着菜刀就从后厨跑了出来,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可一打眼就瞧见林山河那身警服,立马就点头哈腰地问道:“警官,这菜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山河拿起那盘尖椒干豆腐就兜头盖脸的朝厨子的脸拍了过去,骂道:“你他么跟爷说这是尖椒干豆腐?”
老板赔着笑脸,赶紧上前一把将厨子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警官您消消气,我这就给您重新炒一盘。”
林山河冷哼一声,抬手扇了老板一个耳光,骂道:“还炒个屁,尖椒干豆腐都不知道勾芡,你他么还好意思在东北开饭馆?”
林山河的怒气来的没有缘由,车大少却是知道林山河这是在借题发挥。把他对自己的怨气全部丢到了这家饭馆身上。
这是自己把这家饭馆给连累了啊?
车大少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拉住正对着老板与厨子拳打脚踢的林山河,有些苦涩的说道:“差不多行了,适可而止吧!”
林山河扭头看了看车大少林山河扭头看了看车大少,眼神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但依旧喘着粗气。
这时,饭馆门口突然进来几个宽城子警署的警察,嘻嘻哈哈的就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看肩章也是上等警长的人皱着眉头地扫视着店内。
老板原本煞白的脸色立马变得通红,赶紧上前一拉那上等警长的衣角哀嚎道:“二牛,你可得给你老叔我做主啊!”
那个叫二牛的上等警长看到被打得狼狈的老板和厨子,又看看林山河和车大少压着怒火问道:“你们是哪个警署的,在这里干什么?”
林山河整理了下警服,掏出证据在二牛眼前一晃,一脸严肃地说:“跟据线人的举报,我正在这里抓捕抵抗分子。”
车大少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这林山河的心也太歹毒了一些,不过就是因为菜做的不合他的口味,直接就给人家按了个抵抗分子的名头,要知道,只要是按照抵抗分子这个名头抓来的人,不论是在满铁,还是地方警署,不死那也是要扒层皮的。起码买命钱都够让你倾家荡产的了。
所以那时候的伪满,伪满警察真的是让老百姓又怕又恨,偏偏还得罪不起。
唤做二牛的警长立马就急了,上前一把抓住林山河的衣领,吼道:“放你妈的罗圈屁!你一个满铁的警察跑到老子的地盘耀武扬威,越界了吧?”
林山河不屑的推开二牛的胳膊,冷哼道:“越界?你个山炮知不知道只要是铁路沿线,不论是工厂居民区满铁警察署都有巡视监察的权力!”
这倒真不是林山河胡说,只要是铁路沿线,满铁警察署确实有巡视监察的权力。唤做二牛的警长被林山河推开后,恼羞成怒,他身后的几个警察也立刻围了上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二牛瞪着林山河,咬牙切齿道:“就算你有权力,也不能随便诬陷好人!”
林山河冷笑一声,“好人?你说这里有好人?我可是有确凿的证据,这饭馆就是抵抗分子的联络点。”
气氛一时僵住,车大少一把将林山河拽到一边小声说道:“胖爷,我知道你心气不顺,你要打要骂,完全都对着我一个人,牵连无关的人干嘛?”
车大少试图平息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二牛看了看自己的老叔,只见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慌张与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