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手持镜面匣子,“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如暴雨般射出,三个鬼子瞬间被打倒在地,鲜血汩汩地从他们身上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车大少与那被追赶的女孩直勾勾地盯着鬼子的尸体,脸上满是惊愕与呆滞。
就见那女孩嘴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你……你杀了小日本鬼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林山河把镜面匣子往腰带上一别,低声吼道:“跑啊,不然等着吃鬼子的枪子啊!”说着,他蹲下身子,从鬼子身上搜出了一些弹药和物资。
镜面匣子的清脆的枪声在夜里显得有些刺耳,远处已经隐隐可以听到日本宪兵的警哨声。
林山河一把拉起还愣在原地的车大少和女孩,大喝一声:“别发愣了,赶紧跑吧!”
三人拔腿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跑去。身后,日本宪兵的警哨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鬼子们叽里咕噜的叫嚷声。
车大少边跑边喘着粗气问:“胖哥,咱儿往哪跑啊?”
林山河松开车大少的手,“往伊通河那边去吧,芦苇荡子里一藏,神仙都找不到。”
他们在狭窄的小巷里七拐八拐的一阵乱窜,好在不远就是伊通河,趁着夜色,三人一头就扎进了芦苇荡子里。
林山河让两人先躲好,自己则趴在地上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了鬼子没有追来,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女孩走到林山河面前,眼里满是感激:“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张艳芳,大房身张三爷就是我爹。这次出来找我同学玩,没想到被小日本鬼子给盯上了。”
林山河掏出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想了想没有点火,怕冒出来的烟被搜索的日本人发现,冲张艳芳拱拱手,“呦,原来是张三爷家的大闺女,失敬失敬。”
张艳芳眼睛紧紧盯着那身警服,眼神里满是狐疑。在这个被日本人统治得如铁桶一般的地方,警察大多对日本人唯命是从,这两个人怎么敢跟日本人动手呢?
她微微皱起眉头,嘴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心里像有一团乱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平日里看到的警察在日本人面前点头哈腰的模样,可眼前这两位警察竟有如此胆量。
她悄悄打量着这两人,一个身材挺拔,眼神坚定,透着一股英气;另一个则稍微矮胖一些,但脸上的神情同样坚毅。他们站在那里,就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气场。
张艳芳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们敢跟日本人动手,不会是红党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他们行为的难以置信,也有一丝隐隐的敬佩。
车大少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我们也是中国人,总不能看着日本人欺负咱们的同胞不管。”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子投入了张艳芳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她突然觉得这警服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不再是平日里看到的那种只知道欺压百姓的象征,而是代表着一种勇气和担当。她的眼神里原本的怀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意。
——————————————————————
夜已深,明月高悬,洒下银白光辉。三人越说,越觉得是意气相投,于是就在芦苇荡子里撮土为香,正式结拜成了兄妹。
结拜仪式结束,三人围坐一起,实在困得不行了,林山河又拿出烟,丢给车大少一根,这才笑着问了问张艳芳,“大妹子你也整一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