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的木门刚推开条缝,铜铃铛就“叮铃”响了。念安举着根麦芽糖冲出来,糖丝粘在嘴角,像只偷食的小猫:“爹爹!你看我画的画!”
他手里的草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小人,一个举着令牌,一个背着背包,还有个扛着木棍,旁边用拼音写着“黄山”。苏婉儿笑着帮他擦掉嘴角的糖渍:“画得真好,这个举木棍的是秦山叔叔吧?”
“嗯!”念安用力点头,小手指着画里的山,“小精灵说,秦山叔叔的石屋后面有片竹林,春天会冒出好多笋子,能做成腌菜。”
刘明把从黄山带的野栗子倒在竹筐里,栗子壳上还沾着些泥土。他刚坐下,就听见镇口传来马蹄声——这年头很少见马了,多半是外地来的。果然,没过多久,老王头就拄着拐杖跑进来,脸色有些发白。
“刘老板,快来看看!镇口来了个怪人,”他喘着气,拐杖头在地上磕出小坑,“穿得西装革履的,提着个黑皮箱,非要找什么‘能通未来的镜子’,我说没有,他还瞪我。”
苏婉儿正往铜镜上盖布,闻言动作一顿:“他怎么知道镜子的事?”
“不清楚,”老王头喝了口凉茶,“听他口音是北方人,说什么‘2077年的资料显示,这里有时空锚点’,还拿了张照片,上面是你杂货店的样子,连门口的老槐树都拍得清清楚楚。”
刘明心里一沉。2077年?是游光所在的年代。难道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可游光说过,管理局早就解散了。他对苏婉儿使个眼色:“我去看看,你们看好孩子。”
镇口的老槐树下,果然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三十多岁,皮鞋擦得锃亮,与小镇的灰墙黛瓦格格不入。他手里的皮箱锁着铜锁,阳光下泛着冷光。看见刘明,男人推了推眼镜:“你就是刘明?我是沈知行,时空观察员。”
“观察员?”刘明盯着他的皮箱,“游光没提过还有别人。”
沈知行的眼神闪烁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牌,上面刻着与游光制服相同的标志:“游光是我的前辈,他在任务中失踪了,我来接替他。需要借用你的铜镜,检测时空锚点的稳定性。”
“游光失踪了?”刘明皱眉,“不可能,七夕夜他还在镜中出现过。”
“那是他的意识残留,”沈知行语气平淡,像在说件寻常事,“时空碎片爆炸时,他的肉身已经被卷入乱流。现在只有找到锚点的核心,才能防止更大的时空坍塌。”
这时,念安和丫丫追着蝴蝶跑过来,看见沈知行的皮箱,好奇地围上去。“叔叔,你的箱子里有什么?”丫丫踮起脚,想看清锁上的花纹。
沈知行突然把皮箱往身后藏,脸色有些僵硬:“没什么,是工作资料。”
念安突然指着皮箱,额头的红星亮了亮:“小精灵说,里面有股熟悉的邪气,和影阁的能量很像,但更淡,像被水洗过。”
沈知行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抓住念安的胳膊:“你看得见能量?你是镇魂珠的继承者?”他的力气很大,念安疼得皱起眉。
“放开他!”刘明一把将念安拉回来,青铜令牌在掌心发烫,“你到底是谁?”
沈知行后退半步,突然从皮箱侧袋掏出个小巧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波纹:“既然瞒不住,就直说了吧。我需要镇魂珠的血脉,修复时空碎片的残骸——游光没能完成的事,我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