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重造时空碎片?”苏婉儿不知何时赶来,手里攥着艾草粉,“游光拼命阻止的事,你还要做?”
“他太天真了,”沈知行冷笑,“时空本就该被掌控,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我们可以修正所有遗憾。比如让死去的人复活,让错误的选择重来。”他的目光落在老槐树上,“这棵树里藏着很强的能量,正好能当启动器。”
话音刚落,沈知行突然打开皮箱,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资料,而是个巴掌大的金属装置,形状与影阁的时空碎片极其相似,只是颜色是银白色的。装置启动的瞬间,老槐树剧烈摇晃起来,树叶簌簌落下,像下了场绿雨。
“不好!他在吸收树里的能量!”刘明举起青铜令牌,红光射向装置,却被弹了回来。
丫丫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七夕夜游光留在镜中的光斑凝结成的碎片,像块透明的水晶。她把碎片扔向装置,碎片接触到金属的瞬间,突然爆发出蓝光,将装置包裹起来。
“这是……游光的能量!”沈知行惊呼,想关掉装置,却发现按钮失灵了。
装置在红蓝光芒中剧烈震动,最终“啪”地裂开,碎片散落一地。沈知行看着满地残骸,突然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我明明计算得很精确……”
老槐树的摇晃渐渐平息,新冒的嫩芽在风中轻轻摆动。刘明捡起块碎片,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确实有影阁的邪气,却混杂着游光的气息。
“你被影阁的余孽骗了,”刘明把碎片递给他,“他们把影核的能量注入装置,让你以为是时空碎片,其实是想借你的手,再次打开裂隙。”
沈知行看着碎片,突然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原来他不是坏,只是太想完成游光的遗愿,反而被利用了。
傍晚,沈知行要走了。他把皮箱留给刘明,说里面有些2077年的资料,或许能帮上忙。临走前,他从箱底抽出个信封,上面写着“致游光”,却没贴邮票。
“这是我写给前辈的信,一直没机会送,”沈知行的声音很轻,“麻烦你……如果他的意识还有残留,帮我告诉他,我搞砸了,但我会弥补。”
刘明接过信,信封很薄,里面大概只有一页纸。他看着沈知行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突然想起游光在镜中模糊的笑脸。或许,每个时代的守护者,都有自己的执念与遗憾,就像这封没寄出的信,藏着未说出口的愧疚与决心。
孩子们在院子里捡栗子,念安把最大的那颗塞进丫丫手里。苏婉儿站在灶台前,锅里的栗子粥冒着白汽,香气混着槐花香飘满小院。刘明把那封信放进铜镜旁的暗格,和守山人那叠未写完的信放在一起。
他知道,这封信或许永远寄不出去,但没关系。就像守山人的腌菜,游光的蓝光,沈知行的愧疚,最终都会融进时光里,变成守护的一部分,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温暖着后来的人。
铜铃铛又响了,这次是张建国抱着相机跑来,兴奋地喊:“刘老板!黄山的报道登报了!你看这照片,镇石的红光多像颗星星!”
刘明笑着接过报纸,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字里行间,暖融融的。他想,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陌生客带着秘密而来,只要这粥还热着,这树还绿着,这镜子还映着人间烟火,就没什么坎过不去。
故事还长,日子还暖,慢慢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