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问我如果我爱人出轨了怎么办,肯定不能原谅,一次都不能原谅。”
浴室里,我手里捏着一块香皂,热水哗啦扑到我的颈椎,顺着背部的线条向下流淌,砸在地上的瓷砖啪嗒作响。
随即,我把香皂挪到耳旁,若有其事的认真倾听一番,假装这块香皂真的会说话,然后将设计好的对白播放在脑子里。
片刻,我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忧愁的靠到墙上,水蒸气在我眼前缭绕。
“所以啊,换位思考一下,她也不会原谅我在跟她明确确立关系的条件下,吻了另一个女生。那姑娘虽然有时候挺甜糯黏人的,但认真起来可是能吓死人。”
经过一系列分析之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魏语绝对不会原谅我。
那就只能隐瞒了,既然要隐瞒就得装的像一点,骗骗她那种机灵的姑娘,怕是得把自己也骗过去才行。好吧,我没那个能力。
撒过谎的朋友都知道,有时候为了圆谎必须一次又一次的填补无数个谎言,奈何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事情越多,漏洞也就越多,想要做到天衣无缝是很难的。
要么就是坦诚相待,下场如上所述,死路一条。隐瞒则是慢性死亡。
横竖都是死,不见可不可以?不可以,她可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们经历这么多挫折才走到一起,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想到这,我下意识握紧拳头。香皂自手心一滑,竟至脱落,落到地上滑行一段距离,然后一片死寂的躺在积水当中,迸裂的水花絮絮不止,在它尸体的一端新生又幻灭,犹如烟火。
很多人谈及爱情,好似只是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话。然而实际抓在手中,又是那么沉重又飘渺的东西。有的时候太过在乎,便如同风沙一般从指隙流逝,到头来子虚乌有。
好像是迟羽对我说过的,现在我多少有点相信了。
……
……
时间差不多了吧。
我擦干净身体,从内部敲了敲门,稍大声喊道:“衣服烘干了没?”
无人回应,难道迟羽还没回来?
我悄悄把门开一点,眼睛贴住缝隙,入门的廊道一个人影也没有。向下一瞅,地上放了个洗脸盆,盆内正是我的衣服。如此贴心,好似提前预料到我会耐不住,所以专门放到了开门便能第一眼瞅到的地方。
我把盆端进来,郑重关上。衣服是刚刚烘干好的,摸在手里还能感受到舒适的热感。换上也是暖呼呼的,就是有点热了,才洗完便出了一身热汗。
端着盆出门,惘然置身于冷气覆盖的空间,顿时迎来表面的清爽,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汗珠从我脸旁下滑,我霎时身心一片迷茫,湿漉的拖鞋踩在打扫干净的地板上,印出的带有潮湿质感的脚步残有,寂寥的悲秋,仿佛未来不可预料却近在咫尺的,魏语悲痛欲绝的目光已然在我眼前灼热。
“你记得路吗?”洗完澡听到的第一句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