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口口水,转念又想,我为什么要怕她,我姜言是那种怕女人的人吗?她凭什么染让我胆怯,就凭她是我女朋友?
于是我心情变脸的轻松起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亏你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低温保鲜都不知道。适度说些泼冷水的话是为了我们俩的长久,我的良苦用心,你怎么不懂呢。”
“我懂,略懂,既然这样,以后我不给你抱。”魏语说着,腮帮子鼓起来,像是撒气。
这……
有那么一刹那,我心急如焚。我可不想我刚开启的恋情那么快落入冷战,即便我知道这个女人有时候说话跟喝水一样,随口就来,我也不禁捉急。
我该服软吗?像小男生那样软下来,把硬气揉成棉花,乞求她让我抱一下。不行,太肉麻了,我若真这样做,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一定会渗的从床上掉下来。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我们之间沉默好一阵。
直到车子停在马路边,三点钟方向是一家肯德基,白发眼镜老爷爷的大型标志物挂在门店上。几个提着肯德基手提包装袋的小孩推门而出,贴着玻璃墙躲在门头下如蟾蜍行走。雨水差点浇不到他们,他们踩着人行道上,潮湿与干燥的分界线,过渡的水珠跳到他们不穿袜子的脚腕上。
店内一片光鲜明亮,微微的光芒渗出,与马路牙子边上的路灯一起拼凑出某种看得见摸得着却很难感觉的东西。
光线泛着麦芽的黄,和车内自带的顶灯相似,带给我一丢温暖的感觉。空调温度有点低,体感的冷与视觉的热交汇,融化对这个世界的麻意,却也凝结了时间。
那时我会认为,这种不需要任何意义的感觉一定能持续好久。但是我错了,终结一种无意义的呼吸顺畅的,不是捏住鼻子,而是当这一切被赋予意义的时候。
魏语扭动车钥匙,发动机的嗡鸣戛然而止,像是合上的书本,啪的一下,鸦雀无声。
“吃饭了,”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隔着车窗仿佛能嗅到炸鸡、可乐的香气。
魏语抓起我的手,看一眼我腕上的手表,而她抓我手的那只手上就戴着她的手表。“嗯……七点多了,我开了这么长时间,怪不得,怪不得!”最后一声喊的铿锵有力。
“怪不得啥?怪不得。”我无力打问。
“怪不得我以为现在是晚上了,原来真的是晚上了。”她说了句装傻充愣的烂话,这句烂话带给我的价值,就是浪费我人生宝贵的几秒。
我瞪大双眼,配合的演戏说:“哎呀,都晚上了,肚子饿了,快去吃吧。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福利活动。”
说罢,心里不免期待一种我听过但没亲身体会过的优惠。好像叫“第二杯半价”,这样正好,我点两个第二杯。
我解下安全带,手放门把手上,正欲开门。发觉身后没动静,转过身去一看,魏语的脸离我很近,鼻尖与鼻尖隔着一块橡皮擦的距离,差一点撞上,差一点故技重施。
沉迷几秒,我没有感情的语气问道:“你看我啥?”
魏语不语,伸出手,朝我腿上蛮不讲理的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