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间有点慌了神,支支吾吾说道:“我……晚上蚊子多,你一动不动的,我帮你看看你脸上有没有蚊子……”
“我是说你准备看风景看多久,咸阳湖虽美,看久了也会审美倦怠。” 江晚微微歪着头,眼睛美的就跟平静的咸阳湖一样。
我尴尬的笑了笑,头瞥向另一边,避开与她的视线接触。
怀疑她是故意的,又没有证据。话说我为什么要慌呢?看了就看了,就算要诬告我视奸,也不构成违法犯罪。如果看美女是一种罪,那么地球就是一个巨大的监狱。
所以我头脑还是不够灵活,怪不得总是掉进魏语的小圈套里。
一想到魏语,我刚才还纠结的心情瞬间低沉下来,不得不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反复吮吸,用虚假的甘甜弥补酸涩的苦味。
当处于这种需要一个人冷静的状态,最好不要有人来关心我。嘴上的关怀不能缓和往事折磨,我已经习惯了向内化解,所以来自外界的帮助只会让我平添不适应。
幸亏我身边是一个三无少女,她不擅长嘘寒问暖。
“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下。”我说。
江晚没回答。
之后我们又沉默了好一阵,江晚静静地坐在一旁,只是偶尔转头看看我,并未多言。
时光缓缓流逝,那股干涩的情绪在内心反复的纠结与挣扎中渐渐消融,最终徒留一根孤零零的棍子含在嘴里。不知不觉,我又熬过了一次精神的反刍,消化一段并不营养的记忆。
从头到尾,江晚都没让我失望,始终坚守不干涉的立场。可能是她一直在我身边的缘故,我潜意识把她的驻留当成陪伴,就像月光落在我手上,认为自己刚才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一种错觉。
或许是太过无聊,我好奇的打探起她手中那本书:“你看的什么书?”
江晚看着我回答:“诗集”,说完将那本诗集抱的更紧,仿佛不愿意分享。
这一细小的细节被我捕获到,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一旦察觉对方不想聊这个话题,我就会转移。
“你经常来这里玩吗?”
“我就是本地人。”
“我知道,”我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我的意思是,你虽然是本地人,但你不一定住这。你有可能住在距离市中心偏远的地方,就像南京江宁区人不一定了解秦淮区的所有区域。”
“嗯,你是南京人?”江晚主动问我。
我先是一诧,惊讶她竟然开始不那么生涩了,看来她属于慢热的那种类型。
“对的,我家就住在南京。”
“哦”江晚简单回了一声,之后又不说话了。
我习惯了她断断续续的聊天方式,也是见怪不怪,甚至还觉得她愿意和我说一些其实没必要好说的话,对于我而言是某种程度上的信任。心中莫名有点躁动,不是很妙。
因为曾经是这种人,所以我看她就仿佛是在看曾经的我。这种时候,她应该处于一种不想交流的状态,心理学上叫社交疲劳。虽然她社交看不出哪里疲劳了,但是她估计就是这种感觉,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