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指尖不停:陛下圣明。臣只是在想,张璁大人此番建议,会不会成为另一个聂政刺相
朱厚熜心头一凛。他知道蓝月话中有话——张璁的改革必将触动朝中旧臣利益,若处理不当……
星象怎么说?他换了个话题。
蓝月指向北方:紫微垣暗淡,而文昌星大亮。主文运变革,但……她突然拨出一声刺耳的强音,天牢星入命宫,恐有牢狱之灾。
朱厚熜胸口符文又开始灼烧。他明白这是威胁——若执意推行改革,三个来自21世纪的诅咒者会让他尝到苦头。但奇怪的是,这次疼痛比往日轻些。
朕倒觉得,这是大明中兴之兆。他故意道。
蓝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往常朱厚熜稍有违逆就会痛得死去活来。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调子:陛下既然心意已决,臣自当顺应天意。
三日后大朝,朱厚熜当廷宣布推行三途并用新制。朝堂顿时哗然。礼部尚书汪鋐当即出列反对:陛下,科举乃祖宗成法,若开荐举之门,恐滋生腐败!
朱厚熜冷冷地扫视群臣,目光在掠过殿柱旁的莫胜男时微微一顿。她如今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飞鱼服衬得身姿挺拔如剑。见朱厚熜望来,她拇指轻轻推出绣春刀一寸,寒光乍现。
汪卿多虑了。朱厚熜收回视线,朕已命张璁拟了《防弊十则》,荐举之人需经三司核查,若有舞弊,举荐者一同问罪。
退朝后,朱厚熜发现胸口符文竟平静如常。他隐约意识到:当他真正为国事操劳时,诅咒似乎会减弱。这个发现让他既惊喜又恐惧——难道这诅咒是要逼他做个明君?
新政推行半年,效果显着。各地举荐的贤能陆续入京,其中不乏精通水利、算术的实用之才。朱厚熜亲自考核,择优任用,朝堂气象为之一新。
这日,朱厚熜正在文华殿接见新入选的官员,一个名叫海瑞的举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不过二十出头,却言辞犀利,对地方弊政了如指掌。
海卿在地方任何职?朱厚熜询问道。
回陛下,臣乃举荐入京,原为南直隶一小吏。海瑞不卑不亢地回答。
朱厚熜正要再问,忽见晓薇在帘后微微摇头。他心头一紧——这海瑞莫非有什么问题?但转念一想,或许正因海瑞刚直不阿,晓薇才不喜他受到重用。
朕观海卿堪当大任,即日授户部主事,协理清丈田亩。朱厚熜故意提高声音。果然,胸口传来轻微刺痛,但远比想象中的轻。
当晚,朱厚熜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至深夜。忽然一阵香风袭来,蓝月手持星图飘然而入:陛下勤政至此,当真令臣感动。
朱厚熜头也不抬:蓝少监深夜入宫,就不怕闲言碎语?
怕的是陛下。蓝月将星图铺在案上,看,帝星周围出现三颗暗星,主奸佞近身。
朱厚熜这才抬头:指张璁?
指所有助长陛下妄念之人。蓝月指尖划过星图,留下一道焦痕,包括那个海瑞。
朱厚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朕勤政时,诅咒会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