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比想象中更恶心。赵光义故意安排查攀安坐在殿柱旁,角度刚好能看到御座上的淫戏。小周后被强拉坐在皇帝腿上,罗衫半解。满朝文武低头饮酒,假装没看见皇帝的手伸进她衣襟。
听闻李卿精于词道?赵光义突然高声问,不如以今日盛宴为题,填词一阕?
查攀安指甲抠进掌心。历史上的李煜此刻应该愤而作诗,留下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绝唱。但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臣……遵旨。
管弦声起,他颤抖着写下: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字字如刀,剜的是自己的骨。当写到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时,殿内爆发喝彩。没人注意到小周后望向查攀安的眼神——那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诡异的……期待?
好词!赵光义拍案,朕欲留周夫人研讨词艺,李卿先回吧。
查攀安跪伏谢恩,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恍惚间,他看见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赵光义身后——晓薇在冷笑,蓝月举着那本诅咒之书,莫胜男的剪刀滴着血。
体验被背叛的感觉如何?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回府后,查攀安在庭院里发了疯似的挖土,直到十指鲜血淋漓。他想起现代的自己如何同时约三个前女友过情人节——给晓薇买下午茶,陪蓝月吃晚餐,深夜溜到莫胜男的公寓。当时多么得意啊,现在报应分毫不差。
宣徽院的腊梅开了第三茬时,小周后第二次被传召入宫。这次不是紫宸殿,而是收藏着南唐旧物的澄心堂。她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上,看着赵光义的皂靴碾过从金陵运来的《韩熙载夜宴图》摹本,那些她姐姐周娥皇曾赞叹过的舞姬裙裾,此刻沾上了北方的雪泥。
听闻李爱卿近日作了首新词?赵光义用脚尖挑起画卷,夜宴场景晃动着展开在她眼前,说什么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他突然俯身,龙涎香混着酒气笼罩下来,朕的皇宫,可比得上你们李家旧巢?
小周后垂首不语。发间的白绢花早已换成赵光义赐的赤金步摇,此刻正随着战栗叮咚作响。这声音似乎取悦了皇帝,他伸手拨弄那坠子,指尖有意无意擦过耳垂。
抬头。
命令像鞭子抽在空气里。小周后仰起脸,正对上赵光义手中展开的绢帕——上面沾着可疑的暗红,边缘绣着南唐宫廷特有的双蝶纹。
认得么?皇帝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亲昵,你姐姐临死时攥着的。
小周后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姐姐咳血用的帕子,怎会……
李煜没告诉你吧?赵光义将绢帕塞进她交叠的衣领,周娥皇最后的日子,是抱着你绣给李煜的鸳鸯枕咽气的。他手指顺着锁骨下滑,听说那枕头上,还沾着她吐的血和你偷情时的……
陛下!小周后猛地后仰,步摇甩出一道金光。赵光义却大笑起来,转身从多宝阁取下一个锦盒。
赏你的。
盒中是套珍珠衫。小周后手指刚触到,就惊觉异样——这些珠子全都打了对穿孔,用金线串联的方式,分明是……
眼熟?赵光义抚掌,用你们李家祖庙的南海珠改制,朕特意命尚服局照着《霓裳羽衣曲》的谱子穿线。他忽然扯开她外衫,来,朕亲自为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