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满意地笑了:很好。明日开始,你随朕上朝听政,朕会当众询问你的意见。
次日朝堂,当刘欣就河西旱灾赈济之事,突然询问董贤意见时,满朝文武都愣住了。董贤强自镇定,出列上奏。
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得力干员前往监督赈灾,防止官吏中饱私囊。可命御史中丞领队,持尚方宝剑,遇贪墨者可先斩后奏。
朝堂上一片哗然。这建议直指现任赈灾使——傅皇后叔父傅晏,暗示他可能贪腐。傅晏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刘欣已拍案道:妙计!就依董爱卿所言。
退朝后,傅晏怒气冲冲地找到傅喜:兄长,您看到了吗?那个男宠竟敢当众羞辱我傅家!
傅喜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稍安勿躁。陛下这是借董贤之手打压我们傅家,还有太皇太后那边的王家。你以为皇帝真的被美色所迷?
傅晏愕然:那……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傅喜望向未央宫方向,董贤根基浅薄,全凭皇帝一人宠爱。而皇帝……终究需要外戚支持才能坐稳龙椅。
长乐宫中,太皇太后王政君正与傅皇后对坐饮茶。听完傅皇后的哭诉,太皇太后冷笑一声:皇帝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摆脱我们这些老太婆的掌控。
傅皇后垂泪道:太皇太后,陛下如今眼里只有那个妖人董贤,孙媳……孙媳实在无计可施……
太皇太后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哀家倒要看看,这个董贤是何方神圣。传哀家懿旨,三日后在长乐宫设宴,哀家要亲自见见这位‘大司马
消息传到清凉殿,董贤顿时面色苍白:陛下,太皇太后此宴,恐是鸿门宴啊!这宴能赴吗?
刘欣却笑了:正合朕意。贤卿,这是你正式亮相的好机会。太后想给你难堪,你偏要光彩照人地前去赴宴。他抚摸着董贤的脸颊,放心,有朕在,没人能动你。
三日后,董贤身着御赐紫金朝服,腰佩玉带,俊美非凡地出现在长乐宫。太皇太后设宴于牡丹亭,除了后宫嫔妃,还有几位宗室女眷作陪,没有一位男性客人,这显然是要在众人面前羞辱董贤。
董将军来了,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眼中却无笑意,听闻将军精通音律,不知可否为哀家抚琴一曲?
这是将董贤比作乐伎。亭中嫔妃们掩口轻笑,傅皇后眼中也闪过一丝快意。董贤不卑不亢:微臣技艺粗浅,恐污太皇太后清听。不过既然太皇太后有命,微臣自当遵从。
琴案早已备好,董贤从容入座,修长手指轻抚琴弦。他弹的是一曲《幽兰操》,琴音清越,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一个忠臣不被理解的苦闷。曲终时,连太皇太后都不禁动容。
好琴艺,太皇太后勉强称赞,难怪陛下喜爱。不过哀家听闻将军出身寒微,父亲不过是云阳县一个小吏?
亭中气氛骤然紧张。董贤面色不变:回太皇太后,家父确实官职卑微,但常教导微臣忠君爱国之理。
太皇太后冷笑:是吗?那将军可知‘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的道理?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羞辱。董贤正要回答,忽听亭外传来一声: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