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突厥边境的草原上,寒风卷着枯草掠过战场。始毕可汗勒住战马,看着远处辽国骑兵的阵型,脸色铁青——他亲率的三万骑兵,刚与耶律莫哥的铁浮屠交锋不到一个时辰,就已伤亡过半,剩下的士兵也个个面带惧色,再也没了冲锋的勇气。
“撤!快撤!”始毕可汗咬着牙下令,声音里满是不甘。他本想趁着辽国刚灭薛延陀、根基未稳,夺回被辽国抢走的部落和牧场,却没想到辽国的铁浮屠如此凶悍,尤其是那些手持火枪的士兵,隔着老远就能杀人,自己的骑兵根本近不了身。
耶律莫哥看着东突厥骑兵溃逃的背影,没有下令追击——他接到的命令是“点到为止”,既要震慑始毕,又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他勒转马头,对身边的亲兵说:“传信给可汗,始毕已撤兵,接下来,就看他会不会上钩了。”
三日后,东突厥的使者抵达辽国王城,向耶律现递交了和平协议。协议中,始毕承诺归还之前劫掠的辽国商队货物,每年向辽国缴纳五千匹骏马作为“岁贡”,并承认辽国在漠北的霸主地位。
耶律现坐在王座上,看着协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始毕倒是识时务。传朕旨意,接受和平协议,但要在协议里加一条——若东突厥与其他国家发生冲突,辽国可保持中立,不插手双方战事。”
使者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下。他心里清楚,辽国这是不想被东突厥绑在一条船上,可眼下东突厥刚吃了败仗,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消息传回东突厥王庭,始毕看着修改后的和平协议,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辽国这是在“放任”自己,可除了接受,他别无选择——若是再与辽国开战,自己的可汗之位恐怕都保不住。
就在始毕心烦意乱时,辽国派来的“使者”悄然抵达王庭。这位使者并未携带国书,而是直接面见始毕,低声说道:“可汗,我辽可汗知道您与隋朝素有嫌隙。如今隋朝在马邑、雁门等地驻军,对东突厥虎视眈眈,您若不先下手为强,恐怕会被隋朝吞并。”
始毕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辽国是想让我攻打隋朝?”
使者笑着说:“我辽可汗只是提醒您,隋朝虽强,却内忧外患不断。您若能趁机劫掠马邑、雁门,不仅能抢夺粮食和财物,还能削弱隋朝的实力。到时候,就算隋朝想报复,也无力顾及漠北。我辽可汗说了,只要您不侵犯辽国的利益,辽国绝不会干涉您与隋朝的战事。”
这番话,正好说到了始毕的心坎里。他本就对隋朝心存不满——隋朝曾多次派兵攻打东突厥,还扶持部落贵族制衡自己;如今自己在辽国吃了败仗,损失惨重,正需要通过劫掠来补充物资,稳定部落人心。
“好!我知道了。”始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回去告诉辽可汗,若我攻打隋朝,希望辽国能保持中立。”
使者点头:“可汗放心,我辽可汗一向言出必行。”
送走辽国使者后,始毕立刻召集部落贵族,商议攻打隋朝之事。“隋朝在马邑、雁门囤积了大量粮草,咱们只要拿下这两座城,就能解决过冬的物资问题!”始毕高声说道,“而且隋朝的军队,根本不是咱们骑兵的对手,只要咱们速战速决,定能大胜而归!”
贵族们纷纷附和——他们早就对隋朝的富庶垂涎三尺,如今有辽国的“中立承诺”,更是没了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