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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染征衣惊晓市,千金豪掷岳父前(1 / 2)

(1)

“咚!咚!咚!”

沉闷、甚至带着点蛮横的敲门声,像是不合时宜的擂鼓,悍然撞碎了第七林场清晨固有的宁静。

这声音并非试探性的轻叩,而是带着一种筋疲力尽后的执拗,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重重砸在那扇钉着防寒毡布、结满冰霜的厚实木门上。

门内,国营商店兼收购站的值班室里,老会计孙德才正就着昏黄的灯泡,眯缝着眼核对前一晚的流水账。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和敲门声几乎同时响起,吓了他一个激灵,手指头戳错了珠子。

“谁啊?!大清早的!报丧啊?!还没到点儿呢!”孙德才没好气地嘟囔着,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趿拉着棉鞋,慢腾腾地走向门口。

这寒冬十月的早晨,冻得鬼呲牙,哪个不开眼的这么早来捣乱?

他拔掉沉重的木头门闩,没好气地拉开一道门缝,一股凛冽的寒气立刻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他眯着昏花的老眼朝外望去——

这一望,孙德才后半截的抱怨和瞌睡瞬间被冻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短促尖锐的抽气,眼睛猛地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像个人!

一身破旧单薄的棉袄棉裤,几乎被暗红色的、半凝固的血液和黑黄色的油腻污渍浸透、糊满,结成了冰壳,硬邦邦地套在身上。

脸上更是可怕,纵横交错着血道子和冻出来的青紫,嘴唇干裂爆皮,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却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疲惫和一种让人心悸的执拗光芒。

这人佝偻着腰,仿佛随时会散架,背上却背着用麻绳胡乱捆扎的巨大包袱,皮毛和冻结的血块从缝隙里支棱出来。

一只手拄着一杆老式猎枪,枪管和枪托上也沾满了血污和雪沫。

另一只手……

则拖着一个简易的、用粗树枝和藤蔓匆匆绑成的爬犁,上面赫然堆着几块血淋淋的熊肉和一张熊皮!那熊皮连着头的地方歪在一旁,眼珠子空洞地瞪着,獠牙外呲,死不瞑目!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野兽的腥臊气,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顺着门缝猛地灌了进来,熏得孙德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连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你……”孙德才手指着门口那“血人”,舌头像是打了结,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麻乐军家的那个小子,麻松山?!

他昨天不是还听说因为不肯接班被他爹打个半死跑出去了吗?

这…这一晚上功夫,他…他去干啥了?!

屠了熊瞎子窝?!!

麻松山看着孙德才那副见了鬼的模样,咧了咧干裂的嘴唇,想挤出一个笑,却只扯动了脸上的冻伤和血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表情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和血气:“孙…孙会计……收…收山货……熊胆…熊掌…熊皮……还有这些肉……”

他说着,艰难地挪动脚步,想要挤进门里。

“等…等等!”孙德才总算找回了一点声音,虽然还在发抖,他下意识地想拦住门口,这景象太吓人了,“你…你这……哪儿来的?你一个人弄的?这…这枪……”

他目光落在麻松山手里那杆眼熟的老炮铳上,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山上打的。”麻松山言简意赅,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和强硬,“开门,冷。死了,你赔不起。”

最后那句话,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横劲儿,像是濒死野兽的呲牙,竟一下子把孙德才镇住了。

他看着麻松山那副下一秒就可能咽气、却又眼神凶悍的模样,再看看那庞大的熊尸和浓重的血腥,心里哆嗦着,最终还是侧开了身子。

麻松山拖着简易的爬犁,踉跄着挤进了商店的门厅。

冰冷的身躯一进入相对暖和的室内,反而激起更剧烈的颤抖,湿透冻结的衣服开始融化,滴落下粉红色的血水,在地上洇开一小滩。

商店里原本那点混合着煤烟、酱油、咸菜和劣质糖果的气味,瞬间被狂暴的血腥和野性气息彻底压倒。

孙德才手忙脚乱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却关不住屋里这令人窒息的味道和景象。

他看着麻松山开始解背上和爬犁上的东西,看着那巨大的熊掌、厚实的熊皮、还有那一大堆鲜红的熊肉,喉咙滚动了一下,不是馋的,是吓的。

这麻家小子,是疯了?还是成了精了?!

(2)

麻松山几乎是用意志力强撑着,才没让自己瘫倒在商店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眼前阵阵发黑。

温暖的环境让冻僵的肢体开始恢复知觉,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刺痛和难以忍受的疲惫,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几乎崩断的神经。

但他不能倒下。

事情才刚开个头。

他看着孙德才那依旧惨白、惊疑不定的脸,嘶哑地催促:“过…过秤……算钱……” 声音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孙德才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找来大秤。

看着麻松山一个人艰难地想要抬起那些沉重的熊肉和熊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搭了把手。

入手沉甸甸、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还有那扑鼻的血腥,让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这…这熊胆……品相真好…我回来再帮你照水,处理一下吧...…”孙德才颤抖着接过那个用破布小心包裹、还带着麻松山体温的梨状胆囊,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罕见的“铜胆”,价值最高!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铺了软布的托盘里,然后又去称量那两只肥厚硕大的熊掌,检查那一张虽然剥得粗糙却皮毛丰厚的熊皮。

算盘珠子再次噼里啪啦地响起来,这一次,孙德才的手指却有些发抖,不是冻的,是激动的。

这堆东西,尤其是那熊胆,在这年头,可是极其罕有的硬通货!

值老鼻子钱了!

“熊胆,按最高品相…铜胆…按照八百五...熊掌,个头大,不过就两只……皮子,虽然剥坏了点,但底子好…肉少了点…”孙德才一边拨拉着算盘,一边嘴里念叨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压抑内心的震惊,“一共……一共是……九百八十七块五毛四……”

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孙德才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九百多块!

差不多是一个正式工人不吃不喝快三年的工资了!这麻家小子,一晚上……就弄来了?!

麻松山听到这个数字,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出一团精光,那是一种混杂着巨大喜悦、释然和野心的光芒。

成了!

第一桶金!

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但他脸上却没太多表情,只是重重地喘了口气,哑声道:“开票……要现钱!”

孙德才不敢怠慢,赶紧开具收购凭证,然后从锁着的抽屉里,数出一沓沓厚厚的、印着工农兵形象的十元大钞,还有一堆毛票和硬币。

厚厚的一摞钱,放在沾着血污和泥水的柜台上,形成一种极其刺眼又诱人的对比。

麻松山伸出那双布满冻疮、血口子和污垢的手,一把将那些钱抓了过来。

冰冷的纸币触感,却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的心脏。

他仔细地、一遍遍地清点着,手指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确认数额无误后,他抽出其中两张十元的,拍在柜台上,那是按规定应该上交的猎获资源管理费。

然后,他将剩下的厚厚一沓钱,小心翼翼地、分成不太均等的两份。

厚实的那份,大约六百多块,他塞进了自己破烂棉袄的内兜里,贴肉藏好。

而那份稍薄一些的、超过三百块的巨款,他用一块稍微干净点的破布仔细包好,紧紧攥在手心。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完成了某种庄严的仪式,身体晃了一下,赶紧用手撑住柜台,才没摔倒。

“孙会计……谢了……”他嘶哑地说了一句,然后目光投向角落里那堆他特意留下的、最肥厚的一大块熊肉,足有二三十斤。

他指了指那肉说:“这个,先给我留着。我一会儿来取。”

孙德才还在想着那沓钱发呆,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

麻松山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重新攥紧了那杆老炮铳,拖着依旧疲惫不堪却仿佛被注入一丝新力的身体,转身,再次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外,天光已经大亮。

雪后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照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林场苏醒了。

炊烟袅袅,人声渐起。

几个早起的职工家属正揣着袖子,缩着脖子,准备去井台打水或者去仓房取柴火。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从国营商店里走出来的麻松山。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打水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井台上,滚出去老远。

抱柴火的人张大了嘴巴,柴火掉了一地。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那个浑身浴血、背着猎枪、如同从血海里捞出来又刚从远古狩猎场归来的煞神!

阳光照在他身上,那暗红发黑的血冰壳、狰狞的伤口、疲惫却锐利的眼神,以及身上那股子尚未散尽的硝烟和血腥杀气,形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视网膜上,也狠狠撞击着他们的认知!

死一样的寂静之后,是轰然炸开的、无法抑制的惊呼和议论!

“老天爷!那…那是麻老蔫家的二小子?!”

“他…他这是咋了?!掉血缸里了?!”“你看他背的枪!还有那身……我的妈呀!他干啥去了?!”

“熊!肯定是碰上熊瞎子了!你看商店门口那爬犁印子!还有血!”

“他一个人?!把熊瞎子干死了?!这怎么可能?!”

“疯了!真是疯了!”

议论声如同滚沸的开水,瞬间蔓延开来。

人们惊恐又好奇地远远围着,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