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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染征衣惊晓市,千金豪掷岳父前(2 / 2)

此刻的麻松山,身上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凶悍和煞气,与他平时那略显沉默甚至有些懦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麻松山对周围的惊呼和目光恍若未闻,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的目标明确而坚定。

他拄着枪,调整了一下方向,不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是朝着另一条巷子——董国文家,一步一步,踩着积雪,坚定地走去。

他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下意识地退开,留出一条通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震惊、恐惧、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清晨的林场。

麻乐军家的捣蛋小子麻松山,一个人,一杆枪,进山捅了熊瞎子窝,血染征衣地回来了!

整个第七林场,彻底轰动、沸腾了!

(3)

麻松山对身后掀起的轩然大波置若罔闻,所有的嘈杂、惊呼、议论,都被他过滤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眼前这条熟悉又陌生的小路,集中在尽头那栋冒着炊烟的木板房。

身体依旧疲惫欲死,每迈出一步,肌肉都在尖叫抗议,寒冷重新包裹上来,冻僵的伤口开始刺痛。

但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包东西,和怀里那厚厚一沓纸币坚硬的触感,却像是一针强心剂,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躯体,也燃烧着他冰冷的血液。

很快,董国文家那低矮的栅栏院墙就出现在眼前。

院门虚掩着。

他甚至可以听到里面传来董婶絮絮叨叨说话的声音,还有勺子和铁锅碰撞的声响,大概是在做早饭。

麻松山在院门口停顿了一瞬,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波澜,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栅栏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正在灶台边忙活的董婶第一个听到动静,抬起头望过来。

“谁啊……”她的话音在看到麻松山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了锅里,溅起一片滚烫的水花。

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屋里的董国文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常,粗着嗓子问了一句:“咋了?掉东西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掀开厚厚的棉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蓝色的旧工服,戴着狗皮帽子,显然也是刚起床不久,正准备吃了饭去上工。

然后,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院子当中的麻松山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董国文脸上的表情,在百分之一秒内经历了从疑惑,到惊愕,再到难以置信,最后转化为滔天暴怒的剧烈变化!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额头上青筋如同蚯蚓般瞬间暴起,脸色涨得紫红!

他的目光,先是死死地钉在麻松山那身恐怖的血衣和伤痕上,然后,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猛地落在了麻松山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杆老炮铳上!

那杆枪!

他挂了十几年、擦了十几年的老伙计!

此刻却沾满了血污和冰碴,被这个昨天刚被他老友打出门的小子攥在手里!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这小子昨天跑出来!

枪不见了!

现在这小子一身是血拖着枪回来!

“我操你血妈的小瘪犊子!!!”

一声如同受伤猛兽般的咆哮,猛地从董国文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震得屋檐上的积雪都簌簌落下!

他整个人像是一头发狂的棕熊,眼睛瞬间布满血丝,猛地左右环顾,一眼就瞥见了靠在墙根下的劈柴斧子!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那柄寒光闪闪的斧头,就要朝着麻松山扑过来!

那架势,完全就是要拼命的节奏!

“老子宰了你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敢偷老子的枪!老子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董婶吓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差点晕厥过去。

门口的动静也惊动了屋里的人。

西屋的门帘猛地被掀开,董良红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眼睛红肿着。

当她看到院子里剑拔弩张、父亲抡着斧头要砍麻松山的恐怖景象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爸!不要!!!”

麻松山在董国文抄起斧头的那一刻,心脏也是猛地一缩,但他强忍着没有后退。

他知道,这一刻,退缩就是前功尽弃!

就在董国文抡着斧头,眼看就要冲到近前的时候,麻松山猛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试图用枪抵挡,而是猛地将手里那杆惹祸的老炮铳,朝着旁边干净的空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同时,他“噗通”一声,竟然直接面对着暴怒冲来的董国文,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这一跪,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紧接着,他举起一直紧紧攥在另一只手里的那个破布包,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大声喊道:“董叔!枪是我偷的!跟我进山!猎了头黑瞎子!东西卖了!这是赔您枪的钱和谢您的情分!剩下的,是我麻松山孝敬您和我婶儿的!!”

他的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如同子弹般射入暴怒的董国文耳中。

董国文已经冲到了麻松山面前,高高举起的斧头带着风声,眼看就要落下!

听到这番话,再看到麻松山竟然不闪不避直接跪下,还举着个布包,他的动作猛地一滞,斧头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跪在雪地里的麻松山,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个举着的布包。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董国文粗重的喘息声和董婶压抑的啜泣声。

麻松山举着布包,一动不动,任由冰冷的雪水浸透膝盖,仰着头,毫不避讳地迎着董国文那能吃人的目光。

董国文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眼神剧烈变幻着,最终还是咬着牙,缓缓放下了举着斧头的手臂,但另一只手却猛地伸出,一把夺过了麻松山举着的那个破布包。

布包入手沉甸甸的。

他狐疑地、粗暴地扯开外面那层脏兮兮的破布。

下一刻,董国文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了彻底的、石破天惊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布包里,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零零碎碎的几块钱!

而是厚厚一沓!

一沓崭新挺括的、印着工农兵形象的十元大钞!

簇新的票子,在清晨的雪光映照下,散发着一种炫目的、几乎不真实的光芒!

那厚度,那分量,粗略一看,绝对超过三百块!

甚至更多!

巨款!

真正的巨款!

董国文像是被烫到手一样,猛地抖了一下,差点没拿住那包钱!

他瞪大了眼睛,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跪在雪地里、浑身是血、眼神却异常坦荡甚至带着一丝野性的麻松山,再看看旁边扔着的那杆沾血的老枪,最后猛地扭头,看向国营商店的方向……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贯通!

商店门口那血腥的爬犁印……

一大早传来的关于麻家小子独力杀熊的惊天消息……

还有眼前这实实在在、砸得人手疼眼晕的巨款……

原来……都是真的?!

这小子……真的一个人……用他的枪……干成了这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且还弄回来这么多钱?!

董国文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怒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过于强烈的现实冲击得灰飞烟灭。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只攥着巨款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旁边的董婶也看到了那厚厚一沓钱,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

躲在门边的董良红,更是看得痴了,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眼神里却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情感。

麻松山看着董国文那副被巨款震住的模样,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知道最危险的一关暂时过去了。

他保持着跪姿,继续嘶哑地说道:“董叔,枪我完完整整还您,擦干净,上好油,还是条好枪!这钱,是赔您的惊吓,也是谢您(其实是谢良红)的救命之恩!没有这杆枪,我麻松山昨晚就冻死在山里,或者被我爹打死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求:“另外……董叔,侄儿求您件事。这钱您收下,然后……能不能请您,看在这点钱和这头熊的份上,去我家……帮我跟我爹……说道说道?我麻松山,不是孬种!不接那个班,不是想当二流子,是我有别的活路!我能靠本事,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重重地一个头磕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额头触及冰雪,传来刺骨的寒意,却让他混乱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院子里,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那厚厚一沓钞票,在董国文微微颤抖的手中,散发着无声却足以撼动一切的力量。

阳光照射下来,雪地反射着刺眼的光,映照着跪地的血衣青年,持斧惊呆的准岳父,以及那捆决定命运的……巨款。